紀啟順修眉微揚,臉上掛著胸有成足的笑容,似乎心情大好的道:“姑娘且瞧著吧,那戴衛東不消一時半刻恐怕就要敗下陣來了。”
還沒等裴盈盈回答,便有一人接過了話頭:“誒喲我說小道士啊,你還充起行家來了?可惜你說錯了,那齊卞在小爺我看來不過繡花枕頭一包草!”
紀啟順回頭一看,原來說話之人乃是之前找茬的蘇鶴。她聽蘇鶴這般說倒也不惱,反而笑道:“既然這位郎君如此自信滿滿,不如和小道打個賭?”
蘇鶴斜睨著瞧她:“打什麼賭?”
“就賭這臺上誰輸誰贏,若是齊卞輸了就算郎君贏,若是戴衛東輸了就算小道贏,如何?”
蘇鶴還沒回答呢,他旁邊的萬顯平便嚷道:“蘇鶴,和他賭!怕什麼!”
“誰怕了!我自然和他賭的!”蘇鶴看著紀啟順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見他二人如此,紀啟順唇邊的笑意更深了些:“單單賭誰輸誰贏又有什麼趣味呢?不如添些彩頭,這樣倒還有趣些。”
蘇鶴一愣,問道:“你想要什麼彩頭?”
紀啟順稍微一沉吟,正要開口,卻覺得衣袖被什麼扯了一下。側頭一看,卻原來是裴盈盈一臉焦急的扯著她的衣袖,腦袋不住的輕搖。
她無視了裴盈盈的無無聲抗議,非常認真的看著蘇萬二人,鄭重道:“若我贏了,你們二人須得答應我一個要求;若你們贏了,我便答應你們一人一個要求,如何?”
聽罷,蘇、萬二人相視一笑,齊聲道:“也罷,那就答應你了!”
見到兩人臉上的奸笑,裴盈盈急了:“衛少俠!你方才為何不聽我的勸告!”
紀啟順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茶,皺眉道:“這茶熱的時候喝起來還算湊合,涼了後就未免有些難以入口了。”
“不喜歡便不要喝!”裴盈盈搶過紀啟順手中的茶盞重重的放在桌上,瑩潤的臉頰氣鼓鼓的,乍一看像是含了塊糖似的。紀啟順深覺裴盈盈這股火氣來的沒頭沒腦,是以便沒有開口再說什麼。
倒是那邊的蘇鶴笑著奚落道:“誒喲,咱們裴大姑娘這是心疼自家小相公了啊!”
裴盈盈尚在氣頭上,鼓著腮幫子根本沒理他。
紀啟順想了想,還是開口道:“郎君和我說笑倒也無妨,男人之間自然沒這麼多講究。只是這樣調侃裴姑娘未免有些不妥當,不如專心看擂臺吧。”
說到此處,她話音稍作停頓,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勝負已分。”
蘇鶴原本瞧著齊卞那顫顫巍巍的樣子,自信滿滿的認為戴衛東可以輕而易舉的取得勝利,但是這會兒看見了紀啟順臉上的笑容,他便不由的有些心虛。他深吸一口氣,在心中給自己鼓氣:“一定是那小道士虛張聲勢!”
正這麼想著呢,就聽身邊的萬顯平驚呼一聲。蘇鶴這會兒正再給自己做心理工作呢,好不容易放回肚子裡的那顆心,被萬顯平這麼一叫又吊了起來。
他裝作十分沉穩的低斥一聲:“叫什麼叫!一驚一乍的!”但是話音中的細微的顫抖,卻令他的色厲內荏一覽無餘。
“蘇、蘇鶴……你看那個戴衛東好像有點不妙啊……”
蘇鶴一愣,猛地轉頭看向擂臺,便見戴衛東手持石斧十分威武的向著齊卞劈去。齊卞呢?也一如方才,慌慌張張的胡亂躲著。
蘇鶴皺起眉,有些嫌棄的看向萬顯平,譏諷道:“你莫不是被那個小道士嚇著了吧?再敢像這樣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看小爺抽不死你!”
萬顯平這時候也鎮定下來了,他對著蘇鶴冷笑一聲:“用你的腦子好好想想吧,他二人在擂臺上待了多久了?要是那齊卞真的像你我二人想得那般不堪的話,哼,為何他能在臺上呆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