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鍾緊張地幾乎想去打斷伏羲的視線,卻在如此氣勢下無法動彈丁點。
只見伏羲緩緩蹲身,將昏在茶白手心裡,已扭成團的小蛇鬆了鬆,似是在讓他舒服些,收回手指後才吩咐了句:“他想學術法,我這有,回頭你將這東西給他,讓他體悟。”
也沒等東皇鍾回話,直接往他手裡拋了支火紅的枝椏。枝椏上猶帶騰騰炎氣,觸手間卻是溫潤如玉,仙氣氤氳。
東皇鍾驚疑地張了張嘴,連一旁的東籬都眼睛都亮的發綠,就差搶去摸摸,嘴裡喊叨咕著,“扶桑樹枝,連通三界,持之可隨意來去……我……”。
伏羲略帶警告地輕睨了眼東籬,“上頭自有封印,也只是個帶著仙氣的物件。”說完又靜默地看著還在黑暗中掙扎的茶白許久,才張開五指,繞指結印,將一縷白氣彈入茶白的額內。
伏羲帶著被教訓過的青苜與鳳萊走後,摧人心神的轟雷聲才止住,結界也瞬間不復存在。
而茶白也緩緩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清醒前的那會,茶白的眼神很痛苦,東皇鍾去扶時,還被他反應激烈地推開了,隨後眼神陌生而平靜地對視上東皇鍾錯愕的目光許久,就像不認識他那般。直到他垂眸去看已緩緩醒來的息夜,才帶上了人的氣息,彈衣站起。
站起的茶白有些恍惚,好像在染滿血色的黑暗中,看到了什麼事情,很痛苦,也很可怕,眼睜睜地看著一切發生,卻嘴不能說,身體不能動,然後渾身冰涼地看著已經發生過的,又一遍遍地重複著。
在那裡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也快要忘記自己是誰,幾近迷失,直到一縷氣息迎面撲來,衝破一切桎梏,將他帶了出去。但醒來後,卻什麼也想不起,連那些感覺都記不清楚。
就在茶白沉思時,東麓轉個身就不見人影,而東皇鍾也緊隨著沒入髮帶中。
結界一碎,那些原本使盡萬般方法都無法進來的門派老頭們也隨衝了進來,後面還跟著一大堆的門下弟子:所有人都想知道究竟是怎麼了,為何會有如此厲害的結界。
但當看到幾乎被轟成渣渣的後山,好幾個掌事的,情緒激動地幾乎要厥過去了。另幾位則將目光定在毫髮無損的茶白身上,滿眼的探究與懷疑。
掌門老頭倒是睜開了半睡半醒的眼睛,對著茶白還算平和地招了招手。待他走到跟前,才慢慢地問起他在這裡看到了什麼。
茶白並沒有提鳳萊吸乾後山生機的事,只大概描述了下女媧族前來找一副卷軸,就是結丹那天忽然從天而降的那一副,找到後剛要走,結果忽然渡劫,只來得及設好結界,然後的事就不知道了,也是剛醒過來的。
掌門老頭也就是茶白的親傳師傅,快速感受了會整個後山,發現這裡原有的生靈已湮滅,尋不到任何活物的氣息,不由默然地閉了閉眼。也知渡劫之人已不在此地,捋了幾把鬍鬚,再次恢復為成日都睡不醒的樣子,一邊打著瞌睡,一邊點頭道:
“看樣子也像是天劫,只是比我們見過的嚴重太多,或許他們是女媧族的緣故。可惜了山裡的生靈,真是造孽。”
茶白斂容躬身,臉上照舊平靜無波,只是掩在袖內的手指在不停地顫動,息夜感覺到了,繞了上去,用小腦袋輕蹭著,嘴裡還發出細小的咿呀聲。
息夜的聲音雖輕,但在場的都是修仙之人,哪能覺察不到。好幾位年輕壓不住話的都跳了出來,急切地問著女媧族人之前宣佈的那些話究竟是怎麼回事。
茶白閉了閉眼,直到緩和好情緒,不再難過,才又睜開眼,靜靜地對視上這些面部脹的通紅的師兄弟。輕嗤了聲,“這麼急著惦記我的小蛇,你們想幹嗎?想不想知道為何這裡的一切就剩我一個?”
這位開口問話的師兄是被推搡出來的試探,有賊心沒賊膽,不然就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