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用做新聞畫面的機動性,更要好好讚揚一下他們竟能將一件小意外渲染成帶著俠情浪漫色彩的獨家報導。
可問題是,他是主角!
畫面中以特寫鏡頭與姚惠嘉相對無言、一雙黑瞳有著海樣深情的男人才不是他呢!他們是用了什麼該死的技巧把畫面處理成這樣!
當他看到那一幕,一種赤條條被公開看透的難堪在心頭衝卷。那應該是很私密的,呃,也不是,總之,反正,他就是……他無語看天花板,無法理清楚混亂的情緒。一整天的遭遇就像撞到鬼似的,從遇到那個男童就什麼都不對勁了!
一陣寒颼颼揚的涼意自國良的脊骨往上冒,這陣寒意跟空調無關,病房裡開著的是暖氣。新的一年才剛開始,距離東、西方的鬼節都還有段時間,一向被算命師批算八宇重的他會有可能遇到那種事嗎?
他飛快甩去這個念頭,新的怒氣翻湧上來。身為媒體界大亨級人物的他竟會遭到屬下算計,這算不算虎落平陽被犬欺?
惠嘉與國美離開後沒多久,張英端帶著新聞部的經理黃惠勤進來。前者解釋若不是在大廳遇上後者,早就進病房探訪了。
他聽後還以為兩人是關心他才來的,誰料到黃惠勤身後還跟著攝影記者,拍得他措手不及。“胡總,您身為媒體界名人,這下受傷可是件大事哩,不介意讓自家的電視臺搶第一手報導吧。”
“黃惠勤,你好樣的!”他氣得牙癢癢。
“哪裡,這全是胡總您平時教導有方!”他咧開一嘴白牙,眉眼間盡是得意。“哎,有點笑容嘛,攝影機在拍,萬一拍出來的效果不好,屬下可擔不了責任喔。”
這番話堵得國良啞口無言,只能在心裡生悶氣。誰教他為了新聞部的收視率,不管遠近親疏,只要有新聞價值,便不擇手段來個全面通吃,帶得底下的人跟他一般急功近利,連頂頭上司的隱私也照報無遺!
更可惡的是,黃惠勤為了新聞效果,在他病房門口排了兩長排的花籃,活像是送殯時的花圈,氣得他險些腦充血!
最慘的還不只如此,打從那則新聞一播出,他住的這間頭等病房的電話鈐聲就沒有停過,來探訪的人潮絡繹不絕,煩得他一個頭兩個大。幸好黃惠勤還算機靈,出面為他擋掉眾人的關愛眼神,可惜他神通不夠廣大,擋不了愛兒心切的胡家兩老。
國良一見到母親便有種深切的無力感。然而此時此地萬萬不能露出一絲虛弱,不然他老媽可難擺平。
“阿良呀……你怎麼傷得這麼重……嗚嗚……”
“我沒事。”他向老爸求救,後者會意的點頭,轉向妻子。
“老婆,兒子沒事啦……”
“沒事怎麼會弄到住院?你們不要騙我啦……”
“媽,我真的沒事。就是怕您擔心才在醫院裡住一晚,沒想到黃惠勤那傢伙居然把我這點小傷弄上新聞。不過是背部刺到玻璃,流了一點血……”
“嗚……這麼嚴重了,還騙我不嚴重!”胡母歇斯底里的衝上前扒開他身上的病人衣服,一看到纏繞到胸前的繃帶,頭就暈了。
“只是繃帶纏得比較多,一點都不嚴重,是皮肉傷,沒有傷到筋骨啦。”事到如今,國良惟有努力說服母親。那個什麼醫生嘛!
胡母半信半疑,兒子向來皮粗肉厚,若不是很嚴重的傷,怎麼可能進醫院?可他還能坐著跟他們有說有笑,除了眉頭微微蹙著外,看起來不嚴重。
“不信的話,您問國美嘛。就是她建議我留下來的,其實醫生取出玻璃碎片後,我就想回家的,是她怕您擔心。”
“國美也真是的,不管你是大傷小傷都不該瞞我嘛。怕我擔心?我現在就不擔心了嗎?”胡母的聲音哽咽了一下後,高亢了起來。
“好了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