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首好詩。”林景拎起酒葫蘆就要往嘴裡灌,可顛來倒去,始終搖不出一滴酒水。
瞅見沈慶宇身旁擺放幾罈美酒,眼神發亮,僅僅一嗅,便知是萬金難求的百年佳釀,緩緩走去,旁若無人地納為己有。
“上次一別,來不及邀約痛飲。如今得以偶遇,你可要賞幾分薄面啊。”沈慶宇眨動眼睛,表面不露聲色,笑著說道。
“有酒有詩,聆閱於耳,不枉此行了。”掀開木塞,林景徑自提起酒罈暢飲一大口,嘴角吧唧一聲,舒暢道。
“此言差矣,此地名為詩會,卻有庸人叨擾,實乃美中不足啊……”沈慶宇往胖子的方向努嘴道。
至於胖子他們,早就讓那首《宣州謝朓樓餞別校書叔雲》嚇傻了,呆呆望著那酒鬼,直到此刻被羞辱,才回過神來,他們臉色寫滿怒意,卻不知如何發作。
“你說誰庸人!我們懷疑那詩是你抄來的,帝都之恥啊。”胖子打死也不信這酒鬼能作出那等好詩,搖頭大嘆恥辱,彷彿跟他交談有辱斯文。
“莫不是你詩句太雷人,不服我的比你好?”正好抓到痛腳,沈慶宇立馬不幹了。
“酒逢知己千杯少,當浮一大白,何須在意別人的看法?”林景搖頭道。
沈慶宇眼睛一亮,稍稍掃了胖子他們一眼,深以為然地點頭道:“不錯,世人笑我酗酒,我笑世人虛妄,來,酒多得是,我們開懷痛飲。”
說罷,也不理會眾人愕然的眼神,抱著酒罈席地暢飲,林景對這所謂的詩會,完全失去興致,純粹討酒喝而已。
……
“殿下,那不是寫下絕世詩句的那人麼?他怎麼認識沈少主?”羅琳指著林景的方向,訝然道。
貝蒂正在招呼一群名門子弟,聞言稍微一愣,轉頭望去,隨即回過頭來,權當看不見。
“我看你儀表堂堂,想不到也是個酒徒,實乃才士之大恥。”似乎剛剛被沈慶宇堵噎,心情不爽,胖子把氣撒在林景身上。
“我們喝我們的酒,妨礙你了麼?你何以呱噪?”正喝得開心,卻被叨擾,沈慶宇冷冰冰道。
“哼,此處是高雅之地,顧名思義,是才識淵博的名流士子交流之所,也不知你是怎樣混進來的。”胖子搖著扇子,故作風流。
“我混進來的又如何?總比你的‘一笑傾城又迷人’強得多吧?”翻了個白眼,沈慶宇懶洋洋地反問道。
“你……你這種酒鬼,怎能明白我的境界,巔峰寂寞啊。”胖子一怒,隨即搖頭晃腦,看向林景,鄙夷道:“一看你便知不通詩律,否則也不會墮落到跟酒鬼為伍。”
“不通詩律?”微微一愣,沈慶宇嘴角露出莫名笑意:“小人當前,又有美酒佳釀,你不如題詩一首,破了他們的痴妄。”
林景仰頭灌了一口酒,小心翼翼地放下酒罈,長身而起,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獻醜了。”
略微沉吟,緩緩踱步而行,一首流芳千古的詩句跳躍心頭。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
“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
“醒時同交歡,醉後各分散。”
“永結無情遊,相期邈雲漢。”
……
此詩一出,馬上驚動了附近的才子,紛紛湧來了上來,想要一睹作者的風采。
“隨意之作皆如此精妙,那人是詩仙嗎?”
“一句獨酌無相親,不僅包含孤寂,還透露些許狂放,彷彿少有人配與他共飲。”
“有幸得見如此大才,實乃生平之幸事。”
許多士子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