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燁見狀,才發覺自己說話跳脫,清咳了兩聲,傅祿海便在榮惠一旁低聲道:“小主,賢昭儀的胎兒沒能保住。”
榮惠挑起眉,雖然一點也不驚訝,但還是很敬業的作出一副可惜同情的表情。
她拍了拍朱文燁的手,真心實意的寬慰道:“陛下別難受,除了這等事非人所願,老天爺恐怕也不想陛下傷心,這才報信到嬪妾的腹中……”
榮惠羞赧一笑,將朱文燁的手攏到自己尚且平坦一片的小腹上。
朱文燁眉端揚起,只覺她的聲音中的溫和,宛如細密散佈的早春陽光,格外暖心。
馬太醫此時已經寫好方子,和尋常一般呈給朱文燁一閱。皇室中人雖不一定有好醫術,但總算曉得養生之道,淺顯的醫理總是懂得的,給朱文燁先看,也是取妥善之意,所以有此一舉。
朱文燁只瞧了一眼,便皺起眉,道:“華淑儀的胎兒不穩健?”
榮惠聞言一驚,下意識護住小腹,朝馬太醫看去。其實她一向言行穩重,凡事三思後行,只是初為人母的心情還沒平復,驟然聽了這等話,竟是半點也掩藏不了心思。
她不禁在心裡自省,身懷大功,要更淡定才能懷得長遠。
“回陛下,華淑儀腹中皇嗣兒並非不穩健。只是華淑儀現在身子稍嫌虛熱,於皇嗣不利,微臣便多開了幾位清心靜氣,養身安胎的藥材。”馬太醫回稟道。
榮惠懸起的心悄悄的放了回去。
“這便好,你下去抓藥吧。”朱文燁似鬆了口氣,卻也不多問虛熱的緣由。
榮惠心下了然,也不
奇怪朱文燁避重就輕,畢竟尋常婆媳,幫妻子責問親孃的也不多。更何況,老闆怎會為了職員責問董事長?
明知理應如此,但見朱文燁面無異色,她心裡還是有那麼一絲不是滋味的。
馬太醫等剛一退下,朱文燁便將榮惠攬進了懷裡,低頭細審著,目光格外柔和。他輕輕撩起榮惠額角的碎髮,道:“華兒,朕曉得你受了委屈,如今都結束了,朕以後會好好護住你的。”
朱文燁溫柔的低下頭,這一次,榮惠不曾躲避,迎上了這一吻。老闆的承諾當然不可信,但卻得讓老闆認為自己相信。
不知是因為榮惠有孕,還是真的心懷補償,朱文燁溫熱的唇緩緩廝磨,十分繾綣纏綿,無時不刻不表達出對方想傳遞的恩寵和安撫。
對於朱立軒的敬業,榮惠頭一次感覺無奈之餘,又有些厭倦。但不管怎麼都好,榮惠的單位環境都不允許她消極怠工,所以,她滿面潮紅的伏到朱文燁的胸前,溫言軟語的撒嬌。
就像每個與他溫存的同事一樣。
榮惠有孕,自然不用在菩提堂待下去了。
所以她回到靜安宮的日子,比所預想的還要早。八月初,丹桂飄香,榮惠衣錦還宮。身懷龍裔,依制連晉兩級,朱文燁冊嬪的口諭早已昭告六宮,只等半月後的冊嬪之禮。
畢竟從嬪位起就算得上主位,不再是小主而是稱得上一聲娘娘了。如果說榮惠之前只是單位裡的中層職員,那麼以從現在起她華嬪就是高層職員了。因為和一般晉位不同,為顯貴重,所以冊嬪則另有禮數。
靜安宮自然是再度門庭若市,喜氣洋洋。
只是苦夏的榮惠這次更沒多少精力來敷衍交際,也難得一一防備,概以身子虛熱為由,婉拒了一眾同事的恭賀、探看。
初秋的老虎炙熱,遠遠的蟬聲此起彼伏,靜安宮宜然堂的殿內雖然放置了七八塊大冰也沒有用,仍舊抵不住暑熱深深的逼進。
榮惠歪在鋪了厚錦褥的羅漢床上,忍苦耐熱,喝罷玉樹調製的安胎藥,連捏了幾顆蘇孃親手做的糖蓮子入口,才不覺口中苦澀難當。這些苦她卻是甘願忍耐的,只因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