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蘇很有些囧,也不好開口,眼風看到蘇柒然進了屋,連忙跟了進去。
從提盒裡拿出菜色,流蘇驚奇的發現竟然有許多碟甜點心,蘇柒然不是不吃甜食的麼?疑惑的看向那人,後者卻若無其事的只吃面前那碗水晶蝦仁,香菇木耳菜,並一碗筍尖珍珠湯,對那些甜點不聞不問。
蘇柒然不解釋,流蘇也不開口問。站在蘇柒然旁邊睜著大眼睛幹瞪著那些色澤淡雅的令人食指大動的菜色。只能用力壓著肚子,並不停吸氣,希望肚子的腸鳴聲不要擾了宮主大人的興致。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流蘇覺得自己腸胃的抗議已是無法掩飾了,再看蘇柒然依然優雅的小口啜著湯,便偷偷順了一塊糕點,裝作打呵欠的樣子,用寬寬的袖子掩著,“咕咚”一聲便吞了下去。
流蘇覺得自己這個丫鬟當得著實委屈,連吃個飯都要如此心驚膽戰偷偷摸摸,像是一隻老鼠在貓的眼皮底下偷肉吃一般。
如斯吃了三四塊,流蘇覺得打呵欠這招已無新意,且也實在太累,索性站在蘇柒然背後坦蕩磊落的吃了起來。卻沒看到,前面蘇柒然冷峻的側臉,慢慢緩和成一個柔和的弧線,唇微微上揚著,眼底都是溫潤的笑意。
當流蘇吃完所有糕點,意猶未盡的舔唇時,蘇柒然也恰好的放下湯匙,命門外的人進來收了碗碟。
流蘇見蘇柒然慵懶的打了呵欠,像是要午憩的樣子,便隨時準備開溜。不想蘇柒然轉身走進內室,丟下一句話:“過來給我打扇。”
打扇?流蘇很鄙視的瞧著蘇柒然,大冬天的打什麼扇?
腹誹了幾句,不甘心的挪動著腳步,朝內室走去。蘇柒然自動自發的脫了外衫,枕著枕頭仰面安然的躺著,雙手交疊放在胸腹上,氣息平和而悠長。
流蘇眼尖的看到蘇柒然的小葉紫檀雕花床旁,有一張精緻的軟榻,上面放著一把美人團扇,心裡大約估摸了蘇柒然的意思,便坐在了軟榻上,有一下沒一下搖著扇子。
流蘇扇的很心不在焉,沒一會兒,便覺睏意襲來,頭沉重起來,最後也不知怎的丟了扇子,投身於身下軟綿綿的被褥的誘惑,躺下睡了。
流蘇睡的很沉。蘇柒然的眼慢慢的睜了開來,他側頭看著身旁流蘇抱著棉被的睡姿,眼睛氤氳了一片暖色。這樣……大約也是好的罷。
流蘇是被很不人道的凍醒的,她睜眼一看,赫然眼前站著上次盯著蘇柒然流鼻血的小廝,此刻懷著深仇大恨將她望著。
流蘇四下一看,蘇柒然早沒了蹤影,只有眼前的小廝,可疑的發出霍霍的磨牙聲。他一把掀掉流蘇的被子,居高臨下的罵道:“你這個女人!怎麼可以與宮主同處一室!而且宮主都去辦事了,你還睡著,這成何體統!”
流蘇歉然的看著那小廝,不好意思啊,搶了你與你愛人同處的機會,可是我也是很無辜的。可惜那無辜帶歉然的眼神被小廝正義的遮蔽了,流蘇只能手忙腳亂的下床,疊好被子,也不顧整理儀容,先逃離那兩道指責的眼神再說。
不消片刻,離宮上下所有人都眼放異彩,飽含熱情,熱烈的討論著時新的八卦:有一個女人衣衫不整頭髮凌亂的從宮主的臥室出來,這個女人,不是別人,就是流蘇。當下便有老管家老淚縱橫,微微顫顫的朝香堂走去,口裡說道:“我要給老宮主燒柱香,少宮主終於開竅了,離宮後繼有人了!”
流蘇渾然不覺自己已是八卦緋聞的中心女主角,沒了蘇柒然的差遣,樂得輕鬆,回了自己的房間,繼續思索該怎麼儘快找到凌家軍。
門輕輕響了一聲,流蘇隨口應道:“進來。”
門外荷包輕手輕腳的進屋來,眉目間猶豫的神色尤其濃重。流蘇瞥了她一眼,也不開口,自顧自喝著茶,坐等荷包開口。
果然荷包糾結了一番,唯唯諾諾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