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發冷。
第031章：噩夢的開始
一塊蛇形的紋身，很小很小，卻是刺得湯奕皓心裡漸漸發疼，發冷。
“奕皓哥哥？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發現了他眼裡那些不對勁的神色，還有他僵硬住的身體，曉曉擔心的扒在浴桶邊上看著他，水波流動，垂在肩上的秀髮隨著水波飄到了一旁，使那塊紋身越加的明顯。
“……天、吶！”湯奕皓像是被雷劈到了一樣，徵愣的看著曉曉的肩膀：“我湯奕皓竟是養了仇人的孩子……”
曉曉渾身一個激靈，睜著大眼睛不明白的看著湯奕皓：“奕皓哥哥你在說什麼啊？”
過往的記憶漸漸滲進腦子裡，沾血的馬車，殘忍的倭寇，孃的淚水和緩緩蔓延至腳下的鮮血……仇人身上那塊讓他永生難忘的蛇形紋身……
曾經，慕大娘說過，曉曉只是她收養的孩子……曉曉不一定是中原人……
她，竟是倭寇的孩子，是與那渾身流淌著殺害了他母親的惡人同樣的鮮血！
而他，早在母親的屍體邊上就發過誓，今生如再遇倭寇，見一殺一，見百殺百，他要用那些倭寇人身上罪惡的血去償還他母親的命！
然而呢？湯奕皓握緊了拳頭，看著坐在浴桶裡被水霧環繞如精靈一般的人兒，忽然仰頭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
想他湯奕皓養了她十多年，寵她愛她，不讓她受到一點點傷害，把她幾乎當成了命根子，甚至差點把心也全全的給了這個丫頭。可是她，居然是倭寇的種！身上流淌著他憎恨的鮮血……他居然把一個想要殺了的人，放在了身邊十幾年，甚至將一切可以給予的幸福全給了她！蒼天啊，你是在跟我湯奕皓開了多大的一場玩笑？
“奕皓哥哥……”曉曉見他笑的近乎瘋狂，有些擔心，又有些害怕，連忙抓起一旁單薄的長裙圍在身上，也不管此時自己的身體多虛弱，什麼也不顧的跳出了浴桶，跑到湯奕皓面前，伸後抓著他的胸前的衣服，擔心的問著：“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了？你笑的好嚇人……奕皓哥哥……”
笑聲猛然停止，湯奕皓低下頭，眯起眼審視著曉曉泛著不太自然的紅潮的臉，將她早上還在生病的事早已忘的一乾二淨，他只知道，眼前這個還想在他懷裡撒嬌的女人，早就該死了！
“啊！”隨著湯奕皓突然的怒吼，一把抓住曉曉纖細的手腕，利眼狠狠的瞪向曉曉泛著驚恐的眼裡。曉曉驚撥出聲，轉頭看著被他緊緊握著的胳膊，有些吃痛的掙扎了起來：“奕皓哥哥你幹什麼啊，好痛……你把曉曉抓痛了！”
“痛？你也知道痛？”湯奕皓怒瞪著他，眼裡閃著曉曉從未見過的寒光，似乎要將她撕碎一樣。
“奕、奕皓哥哥……？你怎麼了？”忍住眼淚，曉曉咬著嘴，喏喏的看著他眼裡那些她不曾經看到過的危險。他從來對她都是溫柔的，即使在外雷厲風行，叱吒沙場，但是在湯府裡在她的面前，他永遠都是溫柔的湯奕皓。可是……可是他今天是怎麼了？
看看啊，眼前的這張臉是多麼的無辜，多麼的純真，多麼的讓人想要呵護一輩子啊？可是這一切全是他給她的，可是她呢，她竟然是仇人的孩子，身上的血液骯髒的幾乎讓他想要摧毀。
手力加重，幾乎捏碎了她的手腕，曉曉咬住嘴，忍住驚痛聲，只是擔起可憐兮兮的大眼，看著湯奕皓眼裡的恨，她不明白，他這是怎麼了？她都生病了，他怎麼突然跑來欺負她？
“奕皓哥哥……”她嚶嚶出聲。
“閉嘴！”
震怒的吼聲嚇得曉曉連忙合上嘴，委屈的看著湯奕皓：“幹嗎嚇我……嗚……”忽然，她才發現他身上全是酒味，心中一驚：“你又喝酒了？”
湯奕皓卻是沒有理會她的話，他在想，要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