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了一些端倪,關切地問:“志遠,怎麼啦?社港出事了?”
楊志遠點頭,說:“是。楓樹灣水電站的車輛壓死了人,楓樹灣的村民抬屍上訪。書記,看來事不趕趟,怕什麼來什麼,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我得儘快趕回去處理。”楊志遠充滿無奈,“書記,我不能送您去機場了。”
周至誠笑,說:“送君千里終有一別,志遠,你現在是社港的書記,群眾利益無小事,一切都得以大局為重。你我之間,不必在意如此小節。”
楊志遠笑著對宋華強說:“看來還得麻煩華強兄了。”
宋華強笑了笑,說:“你忙你的,這裡有秘書長和我們幾個,礙不了事。”
楊志遠一笑,倆人同為周至誠書記的前後二任秘書,對周至誠書記的生活習性清清楚楚,自是用不著多說什麼。
付國良關切地問:“志遠,你怎麼去?”
楊志遠說:“兩頭走,中間會合,我這邊坐火車到普天,那邊讓縣委辦派車來接,這樣可以爭取時間。”
付國良點點頭,說:“這樣也好。”
周至誠說:“小閩,你負責送志遠去火車站!”
周至誠站起身,說:“走!志遠,我送送你!”
周至誠的話不容置否,楊志遠也就沒有多說什麼,本來是大家一起來送周至誠書記去機場的,現在倒好,反過來了,變成了周至誠書記送自己。
大家站起身,朝樓下走去。在下樓的時候,就見羅亮急匆匆地上樓,周至誠一看羅亮,就明白羅亮此次前來是因了何事,頓時拉起了臉,說:“說好了不搞形式主義,你又跑來幹什麼!”
羅亮雖貴為省委常委,但這四年來周至誠書記對其該批就批,該打板子的時候就打板子,同其當初任合海市市委書記時的態度如出一轍,並不因其後來官至省委常委而有所改變。這說明什麼,說明周至誠書記沒把其當外人,在本省能受到周至誠如此對待的,也就付國良、羅亮、宋華強和楊志遠這四人,可以說是屈指可數。
羅亮見周至誠書記拉著臉,就嘻嘻地笑,說:“周書記,我羅亮是您一手提拔的,別人不來送您,可以說得過去,如果我不來送您,那本省人還不得罵我羅亮忘恩負義。我情願被您罵,也比被本省人罵好是不是。”
周至誠瞪了羅亮一眼,說:“什麼我一手提拔的,你羅亮是黨的高階領導幹部,怎麼說出這麼沒原則的話,你羅亮是黨組織提拔的,與我有何干系。”
羅亮誠惶誠恐,連連點頭,說:“是是是,周書記批評的極對。”
正說著,就看到朱明華、王文舉、張淮三位省委常委結伴朝這邊走來。周至誠對他們自是不同於羅亮,笑呵呵的,說你們怎麼來了,不是開過歡送會了麼。朱明華也是笑呵呵地說,怎麼著也得來送送不是。
周至誠書記和朱明華他們一說上話,自是再無暇顧及羅亮,羅亮頓時得以解脫,鬆了一口氣。他走到了楊志遠身邊,不解問:“志遠,書記不是下午的班機麼,你們這是準備去哪?”
楊志遠說:“社港出了點事,我得趕回社港去。”
羅亮一聽就明白了,直搖頭,說:“志遠,我真是搞不懂你,這麼多的地方,你去哪不好,偏生去什麼社港縣,我們合海市隨便哪個縣都比社港要好,我讓你到合海來,你倒好,一聲不吭地跑到社港縣,四五年前,社港也許還算那麼一回事,現在根本就不值一提,那可是個燙手山芋,有什麼好。”
楊志遠笑,說:“蘿蔔白菜各有所愛,正因為它是個燙手山芋,我才有心一試。”
羅亮看了楊志遠一眼,笑了笑,說:“志遠,我知道你小子有想法,懂經濟,你放著好好的陽關大道不走,偏要去過獨木橋,我還真是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