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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四點半天就漸漸黑下來,沿途有車禍發生過,紅色警燈藍色拖車燈,卡在雪堆中的車,從窗外一晃而過。
司馬的手掌溫暖有力,帶著點珍重的溫柔。
偶爾他們對望,會要笑一下,月玲在司馬清澈的眸子裡看到的都是自己,都是自己。
司馬始料不及,婚前協議反而使月玲更貼近司馬一點了。
月玲想,我希望協議裡關於離婚的事情都留在那幾百張紙裡,我不要慘淡的未來,我要火烈的現在。
他們在沉默的等待中都感到有一種冥冥暗藏的力量,說不清道不明的,只能靠最原始的方式來表達。
到了選婚紗的那一天。
本來月玲想悄悄舉行一個小小的婚禮就好了,但是司馬大老爺和司馬嵐風堅決反對。
他們父子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時候,是天衣無縫的嚴實。
月玲轉向孃家尋求支援,不想,只小心地和董媽媽提了一句自己的想法,董媽媽的說教咆哮,月玲把電話拿出距離耳朵兩尺遠都聽得一清二楚。
董爸爸說,“這是月玲自己的事情,你不由他們兩個年輕人做主。”
董媽媽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就是這個分界嶺的事情,我才可以最後一回指手畫腳,從此以後嫁出去的女就真的是潑出去的水了。”
董爸爸最怕董媽媽這一招淚水炸彈的轟炸,立馬接過電話,對月玲說,“就當爸爸求你了,你聽你媽媽一次。”
做旗袍的裁縫是專程從杭州帶著布料綢緞飛過來D市給月玲量身定做的。西式的儀式之後還有中式的。
單份請帖重達一磅,封面是真的仿古絹,上面燙的金字是10K的黃金。
每一個婚禮來賓被贈送一塊最新款蘋果表和蘋果手機。
司馬昱大老爺的意思,作為暴發戶,我已經很收斂了,當年湘君已經懷了司馬嵐風肚子顯形不好意思舉行婚禮,一直耿耿於懷沒有王子公主音樂掌聲吆喝喧天來這麼一段,現在正好彌補。也不知道是誰彌補誰。
雷姨和戴安娜陪著,月玲想著雷姨平日裡非常接近吉普賽人的打扮,還有戴安娜上次幫自己選的那條大紅裙子,心裡覺得這事兒有點懸。司馬的眼光肯定錯不了,但是又沒有新郎陪同選婚紗的傳統。
婚紗店是司馬嵐風的金髮助理推薦的,說,D市支援加拿大國貨的有錢人都在那裡選婚紗,要提前很久預訂日子,但是他打幾個電話可以把預定的日子提前許多。
到了店面,月玲由張三開啟車門下得車來。
為了開車門的事情,月玲和張三爭執過一次,張三在司馬求婚之後就把所有服務都自動升級upgrade,所有的做派和電影裡英女王的司機一模一樣。
張三憤憤地說,這是我的工作,我精益求精有什麼不對?
如果這時候跑過來一匹馬,張三也會跪下來要月玲踩著他的背上馬了。
月玲沒見過這樣愚忠的人。
司馬昱大老爺應該改行做宣傳部長,你看張三的腦子被洗得多麼曾國藩時代啊。
抬頭看一看招牌,這名店街自己是不來的,只有一次,為慰文在其中一間店買過一件羽絨服,姐夫海馬兄最近很發財(慰文說是因為她旺夫啊,你看自從慰文的前夫娶了雪晴之後多倒黴啊。)那件羽絨服的價格是月玲一家三口半年的伙食費。
穿得和奧斯卡主持人一樣的老闆娘帶著一幫夥計迎出來,在店門口排得直線一樣整齊。
月玲一行在椅子上坐定,老闆娘笑容可掬地說,“司馬先生準備了一個驚喜給你。”
背景音樂悠揚地響起來,那曲子是小提琴的《梁山伯與祝英臺》。
月玲看看雷姨和戴安娜,雷姨學著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