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說給自己聽瑚。
他說:“我愛她。”
……
陸家客廳,陸子初和韓淑慧有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爭吵。
陸子初站在客廳一角,眼眸如同一方深淵,只是看著韓淑慧,良久才道:“我說了,不是她非我不可,是我沒有她不行。你看不出她有多努力想要活下去嗎?明明很痛苦,可還是選擇了微笑,面對這樣一個她,你怎麼忍心拿話傷害她?鑠”
“她已經嫁給了別人,怎麼能繼續愛著你?”韓淑慧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大晚上兒子回來,誰能想到竟是興師問罪。
“為什麼不能愛上我?”陸子初的眼神閃過一抹陰鬱,“七年了,望江苑裡面的擺設從未改變過,你去看看鞋櫃,她的鞋都還好好的擺在那裡,我不敢回望江苑,卻會讓傭人隔三差五過來清洗晾曬,防止有黴味。你知道這些年我以阿笙的名義為她的母校捐了多少錢嗎?縱使她消失了,我也要讓她成為母校的驕傲。因為她是顧笙,我可以善待她在乎的所有人。那個叫陶然的,2010年初秋,陶然父親開的工廠裡出了一起安全事故,你知道我是怎麼連夜趕回國幫他收拾爛攤子的嗎?縱使她母親那樣對待我,我也捨不得遷怒她,一個男人能為一個女人做的,我都做了。不捨得給她壓力,她難過時給她擁抱,我處處把她放在心尖上,她為什麼就不能愛上這樣一個我?”
那樣平淡的逼問讓韓淑慧喉嚨發緊,話語迸出時,嗓子發痛:“你太高估你的愛了。她早已不是曾經的顧笙,你和她相處一年兩年沒關係,但時間久了,你會厭倦照顧她。有過瘋史的人,哪能那麼輕易就恢復正常,會有一定的潛伏期,顧笙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犯病,認不出你是誰。你要小心翼翼伺候她所有的壞情緒,不管她闖了什麼禍,你都要幫她善後,長此以往你只會因為她變得心力交瘁。”
陸子初眼中一時間掠過無數情緒,夾雜著寒冰似的冷漠:“媽,能不能收起你的苛刻,如果顧笙是你女兒,你忍心一再拿話刺傷她嗎?她是一個渴望家庭溫暖的人,但她的家人卻不要她,西雅圖滿牆的照片中沒有她的身影,這才是最讓她痛心的。她在最絕望,最脆弱的心境下沒有人來安慰她,沒有人給她溫暖,最該愛她的人,卻把她當做了瘋子,你知道她有多痛嗎?你們有誰試著去懂她?去站在她的立場上去想問題。”
陸子初的話字字擊在韓淑慧心頭,對她而言,和陸子初對話,就想是在打一場毫無勝算的仗。
那麼憤憤不平,那麼割捨不下,無非是因為他是她兒子,做父母的,誰不想讓子女活的更輕鬆一些。
她知道她對顧笙苛刻,但那樣的苛刻在家人面前,無疑不具備任何力量。
陸昌平起夜,站在客廳一角,拿著水杯眸子沉沉的看著母子兩人,抿著唇。他並不知道韓淑慧找顧笙一事,但聽了一會兒,多少聽出了端倪。
韓淑慧在商界遊走那麼久,若是言語刻薄一點也不輸給任何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兒子好,奈何兒子不領情,心中難免是有怨憤的,語氣難免有些不好:“你懂她,所以你預設她的病態,不計較她是否結了婚?不管當初她是怎樣迫不得已嫁給了韓愈,現如今她是韓愈妻子是事實,而你陸子初又算什麼呢?舊愛?密戀?你這樣***別人的婚姻是不道德的,你自以為是在愛她,但把她害到如今這步田地的人不是別人,是你……”
“淑惠——”陸昌平終於出面按住了韓淑慧的肩,這話說得太傷人了,無疑也刺傷了陸子初。
陸子初的眼裡有東西瞬間破碎,燈光照在他的眼睛裡,倒像是被扎滿了透明的玻璃渣子,他覺得痛,但那樣的痛卻被母親毫無重量的提起,這讓他原本已經麻痺的痛覺神經再次變得敏銳起來。
他自嘲的笑笑:“你說得對,是我害了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