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同時運回的還有裝著富隆…格朗尚炮兵上校、阿代爾勤務中尉、杜比軍需助理,以及他們的勤務兵博尼肖(錙重兵)、奧祖夫(輕步兵)和布朗凱(隨軍護士)的棺木。
英軍和法軍遇難者的屍體都裝在大棺材中運來,上面還有用中文書寫著推測出來的名字,但是,那些中文字都對不大上。英國人和法國人費了很大勁才辨認出哪具屍體是誰。那些屍體都快要腐爛,唯一的辦法只能透過衣服加以辨認(杜比軍需助理軍裝上一個釦子,諾曼先生的皮上衣,標有鮑拜名字的襪子)。
英軍被俘人員二十六人,其中活著回來的十三人,死去十三人;法軍被俘十三人,活著回來的六人,死去七人。孟託邦將軍認真地做了這筆不尋常的統計,注意到這些數字的比例好奇怪。
巴贊庫寫道:“只有一些被摧殘的屍體運回聯軍軍營,隨著靈柩運回,受害者的名單每天都在加長,看到這樣的情況,就不難理解每一個人是怎樣的憤怒填膺。送還我們的不是俘虜,而是棺材。”
葛羅男爵指出,“兩軍都極為憤怒”,但為了不使復仇情緒放任發展,要有很大的“勇氣來忍受”。但是他已經在擔心他的英國夥伴要把事情鬧得過大……,比如甚至要推翻王朝!
在這裡,有必要作一倒敘。
不少俘虜都對他們9月18日被俘以及在中國監牢裡被囚禁的情況作過描述,那的確都是些非常難得的文字材料,既可怕又感人。他們當中有巴夏禮(10月9日給他妻子的信)和羅亨利(在他的書中)。另外還有三名錫克族俘虜的口述,以及洛圖爾先生的見證。很多材料都有重新出版的價值。
讓我們來看看巴夏禮和羅亨利的補充記述。
9月18日,英國領事發現,本應讓聯軍住的營房駐地仍被清軍佔著,便決定再去通州,要求其談判對手給予解釋,並請他們讓清軍撤出該地界。他的戰友們等著他,從好的方面希望在開戰前能重逢。巴夏禮好不容易才找到那些清廷特使,他們給他的回答是他們無權命令軍隊撤出。他當即意識到還是趕緊走為好!他找到諾曼和鮑拜兩位先生、安德森中尉、十九名護送的錫克兵以及士兵菲普。羅亨利在布拉巴宗上尉的陪同下已從英軍軍營返回,他把十九名護衛隊的錫克士兵和士兵菲普緊急集合起來。他們這一行人離聯軍部隊有六英里,中間隔著中國軍隊。巴夏禮相信他們手裡舉著談判的白旗,可以擺脫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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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歸還人質,(生還的和死去的)(3)
他們開始往回走,但在穿越清軍防線時,就被一支步兵小分隊攔住,說沒有僧格林沁的命令不準透過。那位將軍似乎就在附近。巴夏禮和羅亨利兩位外交官把其他人留下,帶著錫克兵納辛去見中國軍隊的主帥僧格林沁。突然,僧格林沁來了,好一副魁梧身材。巴夏禮首先慶幸能與清軍總兵本人打交道。但他很快就洩了氣。因為巴夏禮沒有馬上按照他們的命令跪下,僧格林沁手下的人突然一下子把他抓住,臉朝下按倒在僧格林沁腳前。羅亨利和錫克兵也都被按倒。英文翻譯和僧王之間的談話進行得不怎麼樣。僧格林沁斥責巴夏禮,說他是在中國領土上發生的這場戰爭所造成的一切罪行的罪魁禍首。他勒令巴夏禮說出聯軍的部署,下令把三人囚禁起來,他們的雙臂被緊緊地反綁在背後。他們受到粗暴的對待,料想著必死無疑,然而卻被裝上一輛馬車拉到北京。
他們被關進一個普通監獄(說是叫懲戒所),和十來個在押犯人、小偷、殺人犯以及其他壞人關在一起。他們每人身上都上了好幾道鎖鏈鐐銬。巴夏禮和羅亨利在監獄裡被單獨關著。兩人都說,他們那些被關押的可憐的同伴為了讓他們少受點罪,做了他們所能做的一切,連他們自己那份少得可憐的飯食都拿出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