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爾金和葛羅離開河西務;回到聯軍營地。外交官們儘量不惹人注意。埃裡松嘲弄地指出:“直至此時,外交官們的作用並不顯著,使團人員有些垂頭喪氣。額爾金勳爵和葛羅男爵則對各自將帥比較殷勤了。親愛的將軍取代之前的將軍先生”。
孟託邦抱怨兩特使再次受騙上當,責怪他們對清政府還報有幻想。他尖刻地說:“什麼也不能使他們睜開眼。光想外交取勝,他們竟喪失理智”。
9月20日
柯利諾將軍率其三千人馬和野戰炮連趕來,增援前線法軍。援軍來得正是時候。英軍方面,格蘭特也要還在河西務的拿皮耳將軍,儘快帶兩個團前來與他會師。
偵察表明,清軍步騎正向通州至京城的運河前線密集調動。運河上有兩座橋,西邊一座是木橋,炮兵不能通行;第二座為單孔橋,漂亮的漢白玉老橋,建於十七世紀,兩旁豎有動物石雕的欄杆,名叫八里橋。八里等於與京城相隔的距離。從橋上可以遠望北京高大的城牆。但因有樹林和住宅掩蔽,聯軍看不見那座橋,更看不清楚具體方位。
而正是在八里橋前,僧格林沁將軍決定交戰,以阻止英法聯軍推進。“按中方的說法,這是一個大包圍圈,英法軍隊從中必將找到他們的墳墓”,在聯軍遠征正式報告中可讀到這樣的句子。在這個大平原上,清軍總兵統率大軍估計有三萬之眾,而且陣地精心安排,大多隱蔽在樹叢或村落之中。作為預備隊伍,清軍統帥還擁有精銳部隊,即京帥禁旅八旗,以兵勇身穿黑邊黃馬褂為識別。而且,這位將領非常熟悉地形,而聯軍卻不能。
英法聯軍準備迎接挑戰。孟託邦希望“9·18”之舉煽動清政府否認這個“無恥的圈套”。不過,由於僅知道大批清兵集結,而看不到後面將發生什麼,格蘭特和孟託邦徵得兩位全權特使的同意,決定尋機與僧格林沁正面交鋒。據孟託邦所言,這位了不起的將領,無論白河敗走或“9·18”失利,都未能失寵降職。
9月21日
孟託邦將軍這回運氣真好,輪到他走在部隊前頭,並確定最佳進攻位置。對於他,立功的一天終於來臨。這是與中國人作戰而揚名內外的時候,況且又將無人來和他爭功!
孟託邦描述戰場狀況。距張家灣聯軍營地五公里,是通州重鎮,鋪花崗石的老馬路通往北京。而在八里橋村,這條馬路橫跨運河,從石橋上經過。聯軍兩帥知道,橋前橋後,均由僧王大軍把守;於是,決定攻奪該橋。他與格蘭特商定,一旦進攻八里橋部署確定,將由法軍駐紮橋對面,然後就取這個戰略要地。
聯軍營地裡,可謂群情激奮,又惶惶不安之夜。天剛亮,大家喝罷咖啡。五點半鐘,出戰訊號打響。天氣好極了。第二營一輕步兵寫道:“……清晨晴朗,略感涼爽,令人快活;河面上,田野上,飄浮著朦朧的薄霧……。不一會兒,明媚的陽光碟機散晨霧,照耀遠近鄉野,大地多麼讓人陶醉!”
戰線從東向西展開。冉曼將軍部及兩個炮兵連同參謀部,居右側;柯利諾將軍部及一連炮兵居中,為先頭部隊直插八里橋頭。隨後跟來英軍,步兵西進,炮兵居中,騎兵向右。作戰陣勢如此。英法各派出四千人馬,共計八千左右。
而清兵,卻多達兩萬至兩萬五千人,部署在平原上,呈大弧圈陣勢,戰線約五公里,兩翼強固。而中央,八里橋軸線上,有一村莊為大據點,村後留有大批裝備火炮的步兵為增援隊。
左翼,柯利諾將軍親率一小隊人馬挺進,有一連工兵、兩連輕步兵、一連炮兵和兩小隊騎兵。冉曼將軍則率部跟在後面,其中有一營輕步兵,引信兵,12炮兵隊和101戰列團。柯利諾先頭部隊不久與大隊清軍馬隊遭遇,對方從左翼包抄過來。其時英軍尚未趕到。這樣,柯將軍令部隊停住,組成方陣,架設大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