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達州街頭上,很多人津津樂道的話題。
葉世林勸程暮雪,“不要再跟他接觸了。”他當然不知道程暮雪從胡文海那裡打聽到了訊息。
見葉世林這麼說,程暮雪就不提這事了,掛了電話,一個人去找胡文海。
胡文海在墓地裡,一個人靜靜地站著。
這天的天氣不錯,風和日麗。
胡文海臉上多少帶有點哀默,達州這個地方,根本就容不下他了。
程暮雪猜測到,他可能會在胡三達墳前,跑過來一看,果然如此。風吹過來,胡文海閉上雙眼,靜靜的站著。
程暮雪走過來了,“胡文海!”
胡文海沒有回頭,聽到她的聲音,只是低沉的問了句,“你來了?”
程暮雪走過來,看著胡三達這墳,心道,看你平時再怎麼囂張,死了還不是黃土一攝,你又能帶走什麼?
胡文海依然站在那裡,程暮雪喊,“走吧!”
胡文海說,“我再陪他一會。”
他抬起頭,“雖然他生前很混蛋,做了這麼多壞事,我也很恨他,但他畢竟是我爹。”
“暮雪,你說,一個人生前的罪惡,是不是死了之後都能一筆勾消?”
程暮雪說,“人都死了,什麼都沒有了,還能怎麼辦?當然是人死後,一切都化解了。”
胡文海喃喃道:“也許並不如你我想象中那樣。”
他走到一塊草地上,坐下來,“這段時間,不知有多少人來找過我,說有什麼東西在我手上,你也是衝著這個來的吧?”
“我跟他們不一樣!”
程暮雪很平靜,任風吹著她的臉,她看著遠方。
胡文海道,“我知道,我也聽人說起過,那些東西就是證據。給毀掉大半個達州,它的存在,簡直就是一個官場原子彈。不管它落在什麼人手裡,都不是什麼好事。”
程暮雪說,“可那是抓捕這些貪官的證據。”
胡文海道,“這一切跟我沒什麼關係。”
程暮雪急了,“怎麼會沒關係呢?這些貪官貪的可是老百姓的血汗錢。如果不把他們揪出來,怎麼對得起達州的老百姓。”
胡文海冷笑了下,“我為什麼要這樣做?”
程暮雪問,“你的正義哪裡去了?”
胡文海吼了起來,“別跟我扯正義,這世界上沒有一個好人,正義有什麼用?我正義了一回,可我得到了什麼?家毀,人亡,一切都完了。”
程暮雪說,“你生活在那樣的家庭裡,難道不覺得痛苦?胡三達無惡不作,強搶民女,行兇販毒,他有今天這樣的下場,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胡文海黑著臉,“他已經遭到報應了,可我呢,為什麼讓我過不下去。現在整個達州市,都把我當瘟神一樣。”
程暮雪道,“錯了,我一直把你當朋友,你跟胡三達不一樣,你是一個有正義感的人。”
胡文海苦笑起來,“朋友,就是為了這句朋友,我毀了這個家。”
他長吁了口氣,抬起頭來望著天空,“其實我早就知道,你是警察,但是我總以為自己很天真,你會把我當真正的朋友,可惜……”
程暮雪說,“我一直就當你是朋友。”
“閉嘴!”胡文海突然吼了起來,“你根本就沒有拿我當朋友,接近我,只不過是想透過我打聽到更多的訊息。”
程暮雪道:“事實證明,你的做法是對的。難道你沒有發現,現在的達州市更和諧,更平靜了嗎?”
胡文海不說話了,目光呆呆地望著遠方,從這裡可以看到大半個城市。程暮雪也坐在那裡,“你是不是要走了?”
“我不走,我還能去哪?”
“回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