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時分才停止,天空依舊昏暗,壓抑的緊。
老太太腿腳不好,最怕遇到這陰溼的天氣,心情也變得煩躁起來。
“過幾天這三姑娘就要回來,聽說不是個溫順的。”葛媽媽一邊給老太太拿捏膝蓋,一邊小聲說道。
“一個小丫頭,還能怎麼樣,這三房這嫡子都沒了,正是個好機會,族人那邊也有臺階可下。”老太太微笑著,腿上的疼痛感也減輕了,正打算大個盹,珠花在外屋喊道:“三老爺,老太太今日身體不適,正休息。”
“那我等會兒,母親醒了再傳喚我一聲。”說著外面就沒了聲音,珠花挑著簾子進來,老太太怔了怔神,心中大概猜到葛天行這個要來服軟吧,想想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老太太心情大好,連續喝了三杯茶水,吃了些堅果,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傳葛天行進來。
趙媽媽和雨香剛到,和珠花寒暄了幾句,就在外屋候著。
“孩兒問母親安,母親最近身體如何,上次大夫說的那個治療腿疾的藥材前幾日剛找到,現在已經在路上,恐怕要過幾日才到,母親再忍一忍。”幾句關懷地話,說的不卑不吭,老太太聽著卻無比舒服,心中更加肯定葛天行此次前來肯定是有事情相求。
老太太點點頭,笑著寒暄幾句,葛天行應了一聲,隨後迅速站起來,施了施禮,神情懇切道:“母親從小教導兒子,凡是都要抱著善念慈悲之心,可是如今孩兒卻不明白,請母親做主。”
老太太正沉浸在得意中,原先想好要是葛天行相求關於入族的事情,她先不答應,但是後佯裝應承著,剛剛差點就把一個“不”字說出口,頓時收斂了情緒。
老太太一時間摸不著葛天行說的是何事,覺得這和入族之事差的甚遠,抬眸看了看眼前的庶子,一旁的葛媽媽也不知所云,得了老太太的眼色,悄悄出了門,拉著趙媽媽和雨香說話,想打聽出一二來。
趙媽媽和雨香本來就是權氏屋裡的,自然不好出頭,免得惹得老太太更加不高興,故而二人裝無知,迷惑地和葛媽媽寒暄說笑,葛媽媽意願不遂,皺著眉頭再次進了內屋,偷偷地衝著老太太搖了搖頭。
老太太怔了怔神,含笑道:“我兒說的是什麼事情,說來聽聽,只要母親能做到的,自當遵照聖人之賢明。”
要的就是這句話!
“今年,孩兒已經快三十有五,好不容易得到一個嫡子,原先以為是常年在外,衝犯了祖先,才子嗣稀少,不想今日才得知,原來不是天意而是而是認為,這還在肚子中的孩子,何其無辜?那是多狠的心,才會下此毒手。”葛天行說著眼眶紅紅的,想到之前沒了呼吸的孩子,心中一陣絞痛。
葛纖雲雖然查出這所有事情,一個姑娘家卻不好出面,權氏病重根本經不起折騰,葛天行卻是很好的人選。
老太太一聽,心知不好,權氏孩子沒了,雖說具體情況她不知道,但也明白不會那麼無緣無故的沒了,夏氏做事情一向放心,想到應該是沒法子證明是夏氏所為,繼而才求到她這裡的吧,老太太想想越發覺得是這個理。
當即佯怒道:“誰這麼大膽,今日不嚴懲還得了,日後我們葛家的子孫還不都被陷害個乾淨。”
葛媽媽趕緊上前給老太太順順氣。
“既然母親如此說來,孩兒想來母親應該是贊同孩兒的決定,這陷害之人已經被找到,由於這人原先是母親管教的,所以孩兒不敢隨便拿捏,現在母親如此愛惜子孫,孩兒知道母親也是個善惡分明的人,既如此,還請母親不要怪罪孩兒。”葛天行說著又施了施禮,態度十分誠懇。
老太太聽著眼皮挑了挑,怎麼這說的和她理解的好像有出入,現在被這麼一個高帽子壓著,完全下不了臺,不禁懷疑到難道真的是夏氏漏了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