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如何?”凌海彥笑著問她。
許然放下刀叉,擦了擦嘴角,點頭道:“凌董破費了。”
“許小姐是值得我破費的人。”凌海彥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個似有似無的微笑,他擎著酒杯道,“許小姐若是喜歡,多來幾次也無妨。”說著抿了口杯中的紅酒。
侍者上來收了盤子,又上了主菜。許然扒拉了兩口,沉了口氣,抬眼看凌海彥。這幾日,他蓄了須,看上去更加成熟。她看他時似也能擺脫些蘇朗的影子,更加坦然了幾分。她說:“謝謝凌董厚愛,請您今後不要再往公司送花了。”
“怎麼?有了閒言閒語?”凌海彥抱著懷,手不斷摩挲著自己的下巴,“也好,那就往家裡送吧。”
看見許然表情微滯,凌海彥笑了笑:“原本送你花就是想看你什麼時候才給我打電話,比預想的晚了幾天。”凌海彥解嘲似的又笑了,“你今後多給我打打電話,我便不送了。”
許然深感和凌海彥說話就是一件鬥智鬥勇的事,必須集中精力應對,稍有一個懈怠,便會被他抓住把柄戲弄一番,或是被他用話堵得尷尬無奈。當下,她就有這樣的感覺,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面上表情僵在了當場。
凌海彥看著不覺發笑:“許小姐不用緊張,我並無惡意,只是想追求你。”
聽了這話,許然臉上的表情更僵硬了。她生平第一次被人這樣生硬地告白,彷彿他只是在知會自己,而她願不願意並不重要。
“凌董抬愛…”許然本能地想著要說些什麼拒絕他,話剛一出口,便被凌海彥打斷,“愛情面前,人生而平等,談不上抬愛。何況我現在是在追求許小姐,許小姐若是看得上我,那凌某才是不勝感激。”
說的也是,既是他在追求自己,為何自己卻如此心虛?許然抬眼看了看他,凌海彥氣場仍是強大得不可一世,她心想,這分明是想用金錢和地位砸死自己的架勢。“也許我之前的行事讓凌董誤會了…”許然仔細措辭,“我之所以會那樣失態,是因為您和我的朋友,不,未婚夫,長得很像。”
“哦?”凌海彥一直以為許然所謂的與他相像的人不過是騙他的藉口,也許像是像,但非親非故的人,又能有多像。但此時她又鄭重說出,他不由得多信了半分。回味著許然著重強調的“未婚夫”三字,他問:“他悔婚了?”
“過世了。”許然平靜地說,“我一致認為他的離開和我有關,一方面覺得對不起他,另一方面懷念起過往,也放不下他。所以…凌董,我很抱歉。”許然說罷,低下了頭,等待凌海彥的回應。
而他卻沉默了下來。
…
秦晴約了杜汐妍在法餐廳喝下午茶,一不小心來得早了些。她倒是不在意,時間對她來說倒不是那麼稀奇,公司的事情自有專人打理,她只需看看眼色發號施令便可。
她進了餐廳,忍不住東張西望。此時餐廳里人不多,一眼就瞥見了角落裡的一男一女。女人背對著她,耷拉著腦袋看不清楚,男人則晃著紅酒杯,似是在想著心事。
秦晴心裡高興,想著總算讓我逮到你了。便走了過去,露出嬌媚的笑容:“凌董,真巧。”
許然聽見秦晴的聲音,抬頭確認了一下。秦晴此時也正看著她,眼底閃過一絲尷尬鄙夷,似是在說,你這樣子也配勾引凌海彥。許然讀懂她眼中的含義,忙把頭扭開,不去理她。
凌海彥看著秦晴,欠了欠身,道:“中午好。”
凌海彥惜字如金,似是不願和她多說,但秦晴則有些不甘心。凌海彥素來不喜城市的繁華,為了凌藥的業務不得不落戶北京,但仍選了偏僻的北郊作為公司總部。他向來無事不會進城,今日在城裡看見他已是稀奇,約了個女人更加稀奇,但秦晴怎麼想也想不到,他約的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