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然雖然早就猜到了事情的原委,但仍被馮錦慧的突如其來嚇得不由往後退了幾步。“阿姨,凌董還不知道這件事……我那時候只是猜的……我不知道……”
“許然,你幫幫阿姨好不好……”馮錦慧央求著,又把許然的手攢得緊了些,“以前是我的錯,我不該丟下他,你讓我見見他……”
許然的手已經被馮錦慧捏紅,她忙把手抽出來,說:“您先回去吧,我抽空和他說說……”許然想起那副碎了玻璃的相框和姑媽的話,又不由湊到馮錦慧跟前,壓低聲音說,“他對您像是有成見,您要讓他慢慢適應……再怎麼也不能來公司鬧……”
馮錦慧在這裡呆了一下午,本來想著讓前臺放自己進去,能看一眼凌海彥,苦口婆心說了半天,前臺的工作人員連通報一聲都不願意。馮錦慧心裡又惱又急,隔著入口的閘機一點辦法沒有,只能流一把老淚搏一搏同情。
這會兒許然來了,跟她說了這些話,想起蘇萌在她跟前說許然和凌海彥的種種親密行徑,又聯想到小兒子的死,讓她不由惱火起來。
馮錦慧紅著眼瞪著許然:“你這是在教訓我?”
許然被她沒來由的戾氣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阿姨,不是……我只是為凌董考慮……”
馮錦慧這會兒早沒了理智,不聽她說話,反而向前逼了一步:“許然,你害死了朗朗還不夠,還要再禍害阿彥嗎?”馮錦慧怒氣上來,伸手推了一把許然。
許然那天雖然穿的是利落的長褲,但腳上踩了七八厘米高的高跟鞋,被馮錦慧這麼一推,不由往後退了幾步,站立不穩,要往後倒去,好在身後還有前臺的工作人員,這才沒有摔到地上。
但是慌亂之中,還是崴到了腳。許然被前臺的人扶住,剛一站穩,腳腕一陣鑽心的疼,她不由倒抽一口氣。
前臺那邊見馮錦慧對著許然紅眼,早就撥了董事長辦公室的電話,電話那邊的工作人員很快把資訊轉達給了凌海彥。
凌海彥聽著摸不出頭緒,怎麼憑空就出現了箇中年婦女要見自己,還和許然起了衝突。但他也不敢怠慢,放下手裡的事就到了大廳。
大廳裡一團混亂。馮錦慧被幾個保安攔住,卻仍不肯善罷甘休,嘴裡嚷嚷著:“許然,你心太黑,一定要讓我們家破人亡才甘心……”
許然那邊被前臺的幾個工作人員扶著,一瘸一拐地往邊上挪動著。
凌海彥走到當中,問了句:“怎麼回事!”
大廳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良久,有人低低地喚了聲“阿彥”。
凌海彥順著那聲音看過去,便看見了一箇中年婦女。馮錦慧此時也在看著他,眼裡滿是愧疚,彷彿一下子要把她虧欠了多年的母愛一股腦給面前的兒子。
凌海彥皺皺眉,又問了句:“行政的負責人在哪兒,解釋一下,怎麼回事!”
“凌董……”行政部的經理這會兒從人群裡鑽了出來,點頭哈腰道,“這位……這位女士想要見您,我們勸了,她不聽,在這裡妨礙辦公……”行政部經理又看了看許然,說,“許小姐也勸了這位女士,她們起了點爭執……”
凌海彥回頭看了看許然,她已經被人扶到大廳一邊會客區的椅子上,坐在那裡揉著腳踝。
“誰先動的手?”凌海彥問。
沒人說話,但卻都把目光看向馮錦慧。
凌海彥揚了揚下巴,示意行政部經理:“妨礙辦公,你知道怎麼處理。”
行政部經理抹了把汗,支支吾吾地,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這老太太可不是什麼善茬,剛剛嘴裡一直嘟噥著自己是凌海彥的母親。凌海彥的身世早就不是什麼迷了,公司裡已經傳開了,早年父母離異,自小跟著父親長大。這老太太要不是凌海彥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