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來,準備當面斥責她一番。
兩人見面的地點約在了B大附近的酒吧街。許然害怕碰見熟人,拉著陶旻去了家人氣冷清的小酒吧。
“你真沒良心!我好不容易捱到畢業,協和這邊的工作都談妥了,你又跑出國了。”陶旻伸手戳了一下許然的腦門。
許然這會兒已經喝了兩杯酒,眼前的光景變得漸漸模糊起來。她起先還驚訝,自己的酒量怎麼變得這麼差了,兩杯酒下肚就神志不清了,直到陶旻遞來紙巾給她擦掉眼角的淚水,她才恍然,原來自己是哭了。
“陸楠真是混蛋!”陶旻感嘆了一句,又安慰她,“許然,為了這種人,不值得!誰在年輕時沒愛過幾個人渣。”
陶旻這麼說,許然哭得更傷心了。看著她傷心的樣子,陶旻一時間愣住了神,“你……真就那麼愛他?”
許然擦著眼淚,點點頭。
“他知道嗎?”
許然愣住,點點頭,又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
陶旻嘆了口氣,說:“你真是蠢。”
一整晚,就在陶旻半數落和半安慰聲中度過了。想到今後就要和陸楠分道揚鑣,許然就忍不住眼淚,但好在不用再呆在國內看著他一步步踏入婚姻殿堂,許然覺得這未嘗不是一種解脫,不自覺痴痴笑了起來。
兩個人從酒吧出來時,已經過了凌晨。
因為是隆冬時節,學校早已放假,酒吧街上清清冷冷。許然提著酒瓶,和陶旻勾肩搭背在酒吧街上嬉笑。
經過街角處,陶旻自顧自地往前走,走了兩步才發現許然突然噤了聲,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她折回來,推了推許然:“走啊。”
許然仍舊不動,眼睛直直地盯著斜對面的人。
陶旻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看見“紅旗飄飄”霓虹燈下有個人倚在樹邊,弓著背,吐得七葷八素。陶旻看得出,那人是陸楠。
不多會兒,楚恆從屋裡出來,手裡拿了瓶礦泉水,喂著陸楠喝下。沒喝幾口,陸楠又抱著樹狂吐不已。
陶旻回過神,扭頭再去看許然,她又哭成了淚人。
陶旻拍拍許然後背,說:“走吧。”
許然腳下卻像粘了強力膠一樣,動也不動。
楚恆這會兒已經把陸楠扶上車,自己也鑽進了駕駛室,片刻之後,車便消失在了街道盡頭。
陶旻這時又拉了拉許然,說:“回家吧,明早還要上飛機。”
…
陶旻打車把許然送到樓下,許然強打起精神,衝著陶旻笑著揮了揮手作別。
上了樓,她心裡還在想著剛才酒吧街上的那一幕,手裡一滑,鑰匙掉落在腳邊。許然蹲下身,把鑰匙撿起來,卻不經意間瞥到了那串鑰匙中的一個異類。
這把鑰匙朝朝暮暮放在身邊,她像是習以為常了,未曾注意過。此時放在眼下卻顯得突兀、扎眼。
她忽地站起身,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奔下樓,攔下了輛計程車。
她還欠著陸楠一把鑰匙,一句話。就像許元山說的那樣,“就算堅持不下去,退之前,也要對自己有個交代”,許然憑著一股衝動,覺得一定不能再像六年前那樣不了了之,多少也要把自己的這段感情交代清楚。
計程車停在了陸楠家樓下。許然刷了門禁走進去時,正巧撞上電梯裡出來的楚恆。
楚恆看見她一臉漠然。她卻照例喊了他一聲“師兄”。
楚恆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問:“你來幹嘛?”
許然手裡捏著陸楠家的鑰匙,說:“我來還他東西。”
楚恆瞥了眼她手裡攢著的東西,冷笑一聲,把手攤在許然面前:“給我吧,明天我轉交給他。”
“我還有話想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