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詹逝去眼角神色,一臉釋然道。
楠爺握著襲珂的手兒“嗯。”
“好嘞,稍等一會兒就好了。”說完老詹繫著白淨的圍裙往裡面走去。
楠爺和襲珂跟著坐下。
“楠爺,你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是多少歲?”襲珂撐腮問道。
“十七歲。”楠爺沉聲兒回答。
十七歲…襲珂心中喃喃念著。
本來應該在陽光底下沐浴成長的年紀,卻被籠罩在血色陰影裡,她想,楠爺肯定過的不容易吧。
“當時什麼感覺來著?”她繼續問道,心中也賊好奇。
“死者安息,勝者為王。”他輕言淡語一句閃過。
沒了?就這樣就木有了?
“沒了?”她偏頭問道。
當時哪裡來得及有那麼多感覺,記得那時第一次執行一項重要任務,當自個兒手中發出的子彈崩穿那名武裝分子時,他承認,那一刻他的心是悸動了,但是那種情況下,容不得他神經思緒開一丁點兒小猜,轉過去,又是一槍打爆了另外一個分子的頭。
一直到戰爭徹底結束時,那天他一個人偷著喝了好多酒,後來被老詹看到了,去給他弄了一碗羊肉湯,當時喝了心情鎮定了不少。
“沒了。”楠爺點頭。
對於像戰場的規矩,他打小兒就在易嚮明以及自個兒的親身父親哪兒領略了不少,雖然心情還是會有所影響,很快就過去了。
襲珂張口剛想又要問什麼,老詹端著一托盤,上面放著的正是兩碗濃郁冒著騰騰白煙的羊肉湯來。
接過湯後,襲珂深深吸了一口,那股醇香的味兒頓時讓她忘了起初心裡的不適。
“老詹,你廚藝真好,改明我也要跟你學兩招兒混日子。”襲珂豎起大拇指讚不絕口。
老詹跟著坐下,用圍裙擦擦油膩膩的手“成,趕緊喝吧姑娘,待會兒涼了喝可不起效果啊。”
襲珂拿起勺子,餵了一口,一股香醇新鮮的羊肉味兒在口腔中暈開,湯汁兒滑入喉嚨時,口腔中還濃濃迴盪著方才的原味兒。
襲珂砸吧砸吧嘴,索性將整個碗端起來一起喝,這樣暢快。
“怎麼樣?姑娘,味道好麼?”老詹上前輕聲問道。
襲珂放下碗,抹去嘴角上湯汁兒,臉蛋兒上寫著全是滿足“非常棒,這真兒是我這輩子喝過最好喝的羊肉湯,這是您家傳秘方是吧?”
老詹取下圍腰,眼睛都笑彎了“這確實是我爺爺那輩兒傳下來的,當初易軍長也特喜歡我做的羊肉湯,最後退役,開了這家小館子,軍長也是咱們這兒的常客呢。以前都是一個人來,來的後就喝我來一盅小酒,聊聊近來愁事兒。我是說怎麼這幾個月都不見人了,原來躲著娶了一這麼好的姑娘,也不和我說一聲兒,是瞧不起老詹了麼?”
“老詹叔,不是您想的那樣兒,我們倆還沒辦酒席呢,要是真辦了,以您在他心中的地位怎能不叫您來,您說是吧?”襲珂連忙打著圓場。
“這姑娘可真會說話,軍長啊,眼光真好。”
這句話可將襲珂的興兒給提起來了,拍手叫好“我也覺著,他娶到我啊,真兒是上輩子燒了三年高香修來的。”
“說什麼呢!”楠爺眼神兒倏地凜冽,如機關槍掃描一般,掃到哪兒,死到哪兒。
掃到襲珂這裡時,膩歪的笑頃刻間立即化為林妹妹的哀愁,兩撇柳葉眉蹙的跟泡麵似的,她嘿嘿乾笑兩聲兒“我是說,我能嫁給你,是我上輩子燒了高香修來的。”
楠爺這才將目光收回,拿著勺子舀起一勺湯遞送到襲珂嘴裡“多吃點,堵住你的嘴。”
“瞧你兩小口甜蜜的,感覺我就像個電燈泡似得。”老詹笑著抱怨。
“是她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