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應該會很詫異,神情古怪地追問:你想幹什麼?
要怎麼回答呢?
說我喜歡你與說我一時衝動,那聽起來都很無厘頭。
這是件比較低階的事,無論有多少愛做掩護,都沒有辦法把這種強人所難的事裝飾得有多高尚。不過,相信以夏明朗的為人,他應該不會拿他怎麼樣。甚至,陸臻深信就算是他做得再過分一點,夏明朗也不會把他怎麼樣。最多是找個合適的藉口,把他踢出基地了事,說不定還會在他的履歷上漂漂亮亮地寫上幾筆,看起來倒像是他在忍痛割愛一樣。然而,那不是他想要的關係,那也不是他想擁有的夏明朗。
所以,陸臻迅速地在自己的下嘴唇上咬了一口,有點疼,會讓人警醒。可他實在控制不住整隻耳朵都充血發燒起來,紅到半透明。
當兵當久了多半臉皮都有城牆厚,男人堆裡窩著,唯一的刺激就是過過嘴癮,每個人多多少少的都有幾個看家的黃段子,彼此眼風一掃,心照不宣,偶爾猥瑣一把也算是男人的劣根性。多少年了,夏明朗已經很久沒在基地裡遇上過這種一句話就血噴心的主,偏過頭看著那隻通紅的小圓耳朵發了一會兒愣,心想,也沒怎麼著他啊?內容挺健康挺陽光的,一點兒也不黃色下流,何至於此啊?更何況他陸臻也不是這麼經不起說的人啊?
“哎……”夏明朗抬手戳他。
陸臻一手捂著耳朵,血色一點點地蔓延開,整張臉都紅透,連眼眶裡都燒出了紅影,眼睛亮得像是能滴下水來。
“哎,我說你至於嗎?”夏明朗有點汗,忽然覺得自己像個欺負了小白兔的大灰狼,可問題是……他真的沒怎麼著他啊,冤枉吶。
陸臻沒說話,悲憤地轉頭看了他一眼,又馬上別過去。
“哎,你這……好好,是我不對,我……底層兵痞習氣重!碩士少校,你就別跟我這麼一粗人一般見識了成嗎?”夏明朗鬱悶,心想,他媽的這叫什麼事兒?手下干將一個兩個地都讓女人勾了魂,他老人家不光得成全,現在還要負責開導純情少年不成??
陸臻好不容易定下心,抽抽鼻子,用力揉耳朵:“我沒事,從小就這樣,我耳朵經不起事,跟你沒關係……隊長,你以後別這樣了行不行?說話就好好說,幹嘛老是貼得人這麼近?”
“好好。”夏明朗笑得挺無力,造反了造反了,這年頭的小兔崽子都爬到頭上來耀武揚威了,不過實在是擋不住這場面太喜感,他笑得臉上發抽,道歉的誠意被沖掉了一大半。
“可是,隊長,那你為什麼不結婚呢?”反正臉紅也紅了,陸臻橫下心,索性就問下去。
“哦……”夏明朗本來是習慣性地要唬弄,可是看著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就這麼盯牢了自己,莫名其妙地就覺得有點理虧,好像不得不認真地回答這個問題,他沉吟了一下:“想結婚也要人肯嫁給我啊!”
“老佛爺不是把秀女都選好了嗎?就等著您回去翻牌子呢。”
“小兔崽子,”夏明朗踹過去一腳,笑罵,“主要是覺得沒什麼意思,結個婚,一年見不到十幾天,你說有什麼意思,將來有了孩子都不認識我是他爹。”
有些話題一旦說開了,不自覺就會沉下去,想輕浮都飄不起來。
“你可以讓嫂子隨軍啊?”
“隨軍……你看這窮山惡水的,你讓一個女人隨過來幹什麼,嫁給我又不是賣給我,人家也有自己的人生的,憑什麼跟我耗著?”夏明朗的神色有點黯,不再是那個意氣風發囂張肆意的夏明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愁,每個人都一樣。
陸臻想了想:“其實也不一定,說不定她喜歡你,覺得有你就夠了。”
“那更不好!”夏明朗很乾脆地搖頭,“你也知道我們這工作性質,說不定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