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說已經足夠了。
嚴清歌搬家一樣一車一車往外拉的陣仗,驚動了嚴松年。
嚴松年親自來了青星苑。
他到的時候,嚴清歌正在指揮著一眾人朝車子上裝箱籠,有幾個箱籠的蓋子還沒合上,嚴松年一眼看到裡面裝了好幾個玉夫人,那幾個玉夫人有青玉所制,有黃玉所製作,雖然玉料不是頂好的,但是勝在塊頭大,鏤刻的刀工也好,因此價值不菲。
嚴松年估摸著那是嚴清歌送給樂毅的禮物,他從牙縫裡嘶嘶抽著涼氣,打心眼裡心疼這些好東西被送人。
他喊道:“楚姨娘月份大了,怕熱,珠玉院院牆高,悶熱的很,你把那玉夫人取出來給她留一個。嗯,再給為父也留一個。”
嚴清歌臉一冷:“憑什麼?這是我的東西。”
嚴松年腆著臉道:“連我避暑都只用竹夫人,你一個小孩兒家用那麼多玉夫人,豈不是折福。”
嚴清歌偏過臉,就當沒看到嚴松年。
院子裡下人們都知道嚴松年和嚴清歌這對父女不和,而且嚴松年又制不住嚴清歌,一個個鴉雀無聲,繼續搬著東西。
嚴松年大呼小叫,卻沒人搭理他,他被臊的低眉耷眼,灰溜溜走了。
走前,嚴清歌囑咐人看好院子,不許旁人進來,又指著忠王府送來的兩個廚娘,道:“你們兩個跟我走。”
帶了浩浩蕩蕩的行李和幾個伺候的丫鬟,嚴清歌來去匆匆的離開嚴家。
顧氏知道嚴清歌今天要來,可是沒料到她拿了那麼多東西,迎到人的時候直喊著給她備的屋子小了,放不下那麼多。
嚴清歌笑道:“舅媽怕什麼,這裡面多半兒都是我給你們帶的東西,我自己用的不算多。”她又指指那兩個廚娘,道:“這是忠王府送我的廚娘,我常年不回去,往後就叫她們在樂府裡做飯吧,免得老是不動手,手藝生疏了。”
嚴清歌叫人卸著箱籠,裡面大部分都是避暑用的各種東西,樂家人人都有份。
除此外,她還叫抬了幾箱子布料,全是輕便涼快夏日專用的。這些布料常年放在庫房裡,哪怕儲存的再好,時間久了也會變的不鮮亮,甚至朽壞,乾脆全拿出來給樂家用。
這些東西里,有一個大盤子,最適合用來放冰。
顧氏笑道:“這東西放書房。你舅舅和軒哥常在裡面讀書,羽哥每日來了也多呆在那兒。”
嚴清歌點頭道:“是極。我們一起去看看怎麼擺吧。”
兩人攜手到了書房,只見樂軒正坐在窗戶底下搖頭晃腦的讀書,他把書拿的離眼睛極近,聽得有人來,他轉頭看過來,眯著眼睛,目光渙散,竟似看不清人,在努力辨認一樣,瞧著呆氣更盛三分。
嚴清歌撲哧一聲笑出來:“軒哥,你這是怎麼了?”
顧氏虎著臉瞪了瞪樂軒,嘆氣道:“還不是他日也看書夜也看書,將眼睛生生看壞了。好好的一個少年郎,變成半個瞎子,不到近處就瞧不清楚人臉。”
這可不就是傳說中的近視麼,據說只有看了很多書的人才會得這病。
嚴清歌眼前一亮,揣摩著樂軒的眼神兒,感覺樂軒現在眼神渙散,看著更呆了。這眼神兒她一定要學會,等過段時間入宮了用的到。
顧氏擺好冰盤就走,嚴清歌藉口要練字,呆在書房,一下午都在打量樂軒,不時眯著眼睛揣摩他眼神兒的精髓,並且盡力模仿著。
花了一下午時間,她自覺學的還算有模有樣,心中不禁十分得意。
皇家需要的是懂事兒的太子妃,就算平庸些,也是能在人提點下當大任的平庸,絕對不是滿肚子掉書袋,只會死讀書的近視眼兒。
炎修羽走到書房門前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情形——嚴清歌正坐在書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