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娘這一生中像個男兒似的頂天立地,做事從來不愧對天地,唯一愧對的便是你!
在另一端的軍營中,歐陽烈也真的在王營裡,他捱了玉鈴蘭兩劍,雙肩都受了傷,沒有危及性命,卻可以逼得他躺在床上一段時間。
事發好幾天了,他瘦削的臉上還是沒有太大的起色,蒼蒼白白的。
此刻他半靠著床榻,有一名年輕的男子恭敬中帶著擔心站在床榻前,那男子的眼神總是往歐陽烈的雙肩掃去。
“灝兒,朕沒事。”
“皇上。”被喚作灝兒的是歐陽烈諸多侄兒之一,被封為東王。東為四方之首,歐陽灝被歐陽烈內定為皇位繼承人,當然了,其他王還不知道,就連歐陽灝也不知道自己被封為東王的真正用意,而是以為自己在堂兄弟之中,就數他與皇伯父有六分的相似,才會得到皇伯父的特別對待,封為諸王中最為尊貴的東王。
歐陽烈知道自己與玉鈴蘭有個孩子,但他不打算再讓自己的孩子繼承這江山,他是槓著江山一路走來的,很清楚肩槓著江山時承受著什麼樣的壓力。他不想讓他的孩子再像他這樣,為了江山,要犧牲太多,包括自己最愛的女人。
像他如今就算貴為一國之君,但要承受著感情的折磨,他的幸福在哪裡?他的快樂在哪裡?都沒有了,每天除了處理朝政,還是處理朝政,只要繁忙的政事才能讓他忘卻那些取捨後的錐心之痛。
這樣的痛,他怎能讓他的孩子再去承受?
龍椅,看著很誘人,其實坐在那個位置上,才知道那張椅子很無情,很冰冷,很孤獨。
“皇上,就讓臣侄帶兵去替皇上報仇吧!”歐陽灝低沉地請求著。
歐陽烈雙肩中劍後,被他身邊的兩名暗衛救走,迅速地回到了營裡,命令軍醫緊急止血,消毒,上藥,包紮。得知歐陽烈又是遭到玉鈴蘭重傷的,幾位將領憤恨不已,想馬上就出兵攻戰高城,卻被處於半昏迷狀態的歐陽烈阻止了。
他只讓人快馬加鞭地通知微服當欽差的東王歐陽灝馬上來見他,在沒有他的命令之下,誰也不準出兵攻戰高城。
這便是東辰國這幾天按兵不動的原因。
玉鈴蘭也按兵不動,歐陽烈也猜測得到原因。兩個人曾經朝夕相處了兩年,她對他的性子很瞭解,他對她同樣很瞭解。高城雖然易守難攻,西城門又是通往未遭到戰火踐踏的茂城,表面看似守住了高城,茂城就不會出事,實際上從名州到茂城還有山路的,就是翻過那些大山,從高山上繞過了高城,下了山後再前行三十幾裡的路便到了茂城。茂城因為距離東辰國有點距離了,再加上前面一連有好幾座城池擋著,茂城又沒有什麼天險地勢,除了堅固的城牆和三千守城的將士外,就再無優勢可言。
如果東辰國的人走山路,先攻茂城,再兵分兩路,一路直往東方攻打,東上取帝都,一路可以折扳,從後方把高城包抄在其中,兩面夾攻之下,玉鈴蘭的大軍又得一場血戰。
所以玉鈴蘭一邊駐守原地,一邊把自己帶來的大軍分成數批,一小部份進入高城,與高城的五千名守城將士匯合,一批有一萬名的將士從後方走,沿途在那些山腳下襬下陣型,如果東辰國敢繞山走,有命上山,下山就直接見閻王,守株待兔有時候用在打仗中也很有效果的。還有三千名將士直接往後走,進入茂城與原來的三千名守城將士匯聚在一起,加緊時間挖戰濠,練兵,籌備可以讓全城百姓吃上半年以上的糧食,以備不時之需。
餘下的幾萬名將士便跟著玉鈴蘭死死地盯著東辰國駐紮在高城與名州之間的軍營。
但玉鈴蘭也不會等太長時間的,這幾天她還按兵不動,是在等她安排的那幾批人到達了目的地,讓她無後顧之憂了,她才會發起進攻。
歐陽烈教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