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可的出現勾起了深藏他內心的回憶,徐成自然是不願意得罪蘇家的,而且按武林百年來的預設慣例,只要是蘇家的人,只要能精湛的使出某門武功,他們理論上有機會參與某門派的內部事務。當然蘇家不會閒的蛋疼,到處指手畫腳,他們更多時候隱匿在大眾視線之外,除非萬不得已,他們也不會派人現身。
徐成的第一反應便是,難不成八極拳有什麼動向讓蘇家覺得可以派人出來干預了嗎?按捺住內心的疑問,徐成並沒有表現在臉上,直到蘇可展示出符合她身份的實力之後,他決定給予她同等參選的機會,也好看看她下一步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一夜過後的文鬥現場,在外人看來,徐成已是垂老不堪,坐在一旁的貴賓位上,半眯著眼睛,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茶水,就好像講臺上正在演說的候選人與他無關似的。
而當蘇可上了講臺說出的第一句話,便讓徐成眉頭聳動了一下,他忽然隱隱覺得,那女娃並不是危言聳聽,空穴來風,似乎真有什麼真相隱藏在她的這番話語之中。而緊隨其後的八極拳的兩點致命缺陷真的讓他內心一緊,讓他不由得回想起近十年來的總盟現狀。
隨著他的年齡逐漸增大,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精力充沛,事必躬親,現在總盟的事務主要還是各個長老在主持,然後具體交由堂主來辦,經過一兩年的實踐,感覺效果還不錯,於是,他索性便將大部分工作按照此模式來執行,當起了甩手掌櫃。每次年末長老會議以及門主以上大會的時候,他看著手中各種飄紅的資料,都是不由得發自內心的欣喜,因為他能切實感受到八極拳總盟每年的成長進步。
但沒想到,從蘇可嘴裡說出的卻是另一番模樣,這如何不讓他感到心中一陣焦慮和恐慌呢。而當投影螢幕上顯示出來的千度搜尋畫面,鋪天蓋地的都是和八極拳相關的負面新聞之時,徐成忽然覺得心中繃緊的那根絃斷了,心中空蕩蕩的沒有一絲存在感。
就在他天旋地轉,彷彿沒有意識的那一瞬間,殘存的清明告訴他,在新的總盟主選出來之前,他絕不能倒下,否則八極拳還不知會陷入怎樣的紛亂之中,終於,力氣回到了他的身上。
在所有人詫異的眼光中,很久不曾展示過功力的總盟主,一掃垂老的模樣,就彷彿神靈附體一般,忽然站起身,一掌就拍裂了他身前的木桌,在場所有人都才恍然想起,眼前的這位老人,在幾十年前是一位多麼恐怖的存在。
會場一片靜謐,有的人低頭不語,有的人左顧右盼,有的人卻用熱切的眼光看向徐成,看這位即將隱退的總盟主會說點什麼。
徐成好像一瞬間又回到了年輕的時光,他看著蘇可,又看了看會場中眾多的門主,也是當今八極拳的中堅力量,苦笑道:“看來,我不知道的還有很多。不知在座的各位,除去大螢幕上顯示的這些內容,還有什麼能與老夫分享的呢。”
“我看接下來的文鬥也不必繼續了,剩下的還沒上臺的人,把你們準備的講稿都交到我這裡來吧,我想看看你們到底為八極拳的未來在謀劃什麼。”
坐在第一排的諸位堂主們,互相看了看,誰也沒料到總盟主忽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其中一個堂主昂起頭道:“總盟主,好像這樣不符合選舉的流程,這樣一來,我們剩下的幾人分數又該如何算呢,那豈不是便宜了那幾個先講的。”
薛三貴暗道一聲,就是這樣。
他好歹也花了大價錢請了團隊幫他一起花了快一個星期的功夫才將稿子給推了出來,他可不想就這麼放棄。不過他是徐成親手招進八極拳的弟子,從小慘痛訓練的記憶還歷歷在目,如果總盟主像一個真正的老人一樣行動不便,哈喇子滿地流,他還可以壯著膽子說上兩句,可看這情形,明顯那老頭以前都是在裝,那副生龍活虎的樣子哪有一點像老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