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桌上的匣子裡拿出空白信笈,給喬氏寫了簡短的回信,表示自己這幾日一定會親自上門拜訪,叫喬氏不要在亂走動,在家靜心養著。
才寫完信,正封信封的口子,龍葵又進來了,道:“娘娘,宮裡傳旨下來了。”
兩人面面相覷,嚴清歌問道:“是哪個宮裡來的太監?”
她最怕的就是鳳藻宮來太監。嚴淑玉可不懂得跟人客氣,極有可能前腳放了炎修羽回來,後腳便派人上門收債。
“是儲秀宮的朱六寶公公。”龍葵說道。
雖說嚴清歌也不想跟太子打交道,可是比起嚴淑玉稍好一些,點頭道:“前面請公公喝茶,我和王爺後腳就去。”
炎修羽雖然之前被關在儲秀宮,可是跟朱六寶還真是見面不多。
到了前面,只見朱六寶籠著袖子,一團和氣的坐在椅子上喝茶。嚴清歌和炎修羽迎上去,兩邊各自寒暄片刻,朱六寶便道:“殿下還等著咱家回去,咱家這就宣旨吧。”
說完後,等一室人跪定,展開杏黃色的聖旨,念起上面內容來。
炎修羽聽著聽著,一雙拳頭死死握緊。
這聖旨好不歹毒,竟然要炎修羽即刻接替他哥哥在刑部的位子。
就他個人來說,此乃莫大的恩寵,才二十多歲就擔任如此重要的職位,未來不可限量!
但這真的是好事兒麼?
炎修羽的哥哥自二十多歲起,就去了刑部,經過約數十年磨練,才獨掌大權,直到現在,於刑部任職近二十年之久,可謂是兢兢業業,將那裡上下打點的極好,秉公主持,極得民心。
炎修羽以往曾跟著他哥哥在刑部行走學習,對自己的哥哥也是極為欽佩的。
但他的志願一直在軍伍上,從未想過一輩子拴在京城做這種官吏。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而在其位謀不了其正,比前者要過分的多。
讓沒有什麼經驗,也根本不擅長處理這些事物的炎修羽直掌刑部大權,即便手下的人很是能幹,將大部分活包攬下來,但是很多大事還是要靠炎修羽來決策的。
毫無經驗的他,能做好什麼?只要沒多久,炎修羽必然會因為做出錯誤的決定,而揹負上無能等等罪名,從此後給朝廷雪藏,再無東山再起可能。
這軟刀子殺人,好不厲害!
眼前著眼前是個火坑,炎修羽卻不能不朝裡面跳,還得感恩戴德,笑著朝裡跳。尤其是聖旨中表明,要求炎修羽即刻上任,炎修羽就連找人商量的機會都沒有。
“咱家回宮了。寧王爺您早些去刑部吧,想必大傢伙已經在那兒等著您了。咱們大周,可是一刻離了刑部都不行啊。”朱六寶和顏悅色的笑著,離開了嚴家。
炎修羽和嚴清歌心中都很是不舒服,尤其是嚴清歌,已經將眉頭皺成了川字,比起炎修羽還要憤慨的多。太子這是要將炎修羽趕盡殺絕,至不至於做的這麼過分!
就在嚴清歌滿頭怒火之時,炎修羽卻是淡淡一笑,握住了嚴清歌的手:“不要急。”
“不急?這時候還不急,那要什麼時候才著急。”嚴清歌道,恨不得殺進儲秀宮。
“你難道不知道一個詞,叫做辭官不就麼!”炎修羽的嘴角噙著一縷微笑:“我若現在不領這職,是抗旨不尊。但去領了以後,再掛印而去,便不叫抗旨,只叫做辭官不就。”
嚴清歌瞠目:“這也可以?”
“當然可以。我們走吧,不過一會兒去凌家的路上,要在刑部門口停一下,你略等我片刻就是。”
雖說炎修羽滿目正經,但嚴清歌一眼看出,炎修羽又在調皮了,對這件事,他非但沒有半點覺得不開心,反而充滿了興趣,躍躍欲試。
這就是她和炎修羽最大的不同了。炎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