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了!你送來那麼多藥,別說我一個人傷風,就是我們全家傷風也夠用了。”嚴清歌莞爾,對著炎修羽笑道:“我那幾天沒精神,就沒給你回禮,你可別怪我。”
炎修羽耳朵通紅,趕緊擺手道:“你別回禮。你不回禮我很開心的。何必……何必跟我分那麼多彼此。”
看炎修羽吭哧吭哧的樣子,嚴清歌抿嘴笑起來,道:“羽哥長大了,知道害羞了。”
炎修羽被她一說,連脖子都紅了。
算起來炎修羽也有十五了,放在別人家,怕是連通房丫環都有了,這年紀的少年見了女孩兒多是害羞的,嚴清歌並沒有太往心裡去。
算起來,他倆認識有許多年,各自落魄倒黴的時候對方都看過,每當對方有什麼難處的時候,都會互相扶持,竟是比尋常人家的兄妹還親切些。
水英又睡了一會兒,醒過來聽說炎修羽來了,嚴清歌跟他一起去了書房。她問過丫鬟路,跑去找他們。
嚴清歌和炎修羽以及樂軒三人在書房裡,樂軒看書,炎修羽和嚴清歌下棋,一室除了偶爾棋子落下的微小聲音,氣氛無比靜謐。水英掀開簾子,感覺這屋裡竟是連自己站的地方都沒有,顯得她十分多餘,頓時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嚴清歌看她站在門口不進來,對她招招手,笑道:“來呀,我們來比賽下棋,贏家守擂,看誰守得擂臺最多。”
水英這才走進來,點頭道:“嗯。那等你們這局下完吧。”
這打擂臺的下棋法子,連樂軒都吸引了。他也跟著來摻和了幾局。
最令嚴清歌沒想到的是,下棋下的最好的,不是她,也不是樂軒,更不是水英,而是炎修羽。
除了跟嚴清歌對手的時候,他故意放水讓嚴清歌贏了幾次,旁人在他那裡,竟是半點便宜都佔不到。
水英做掌櫃做久了,脾氣裡爭強好勝的一面被激發出來,鼓著臉頰硬是想要贏炎修羽幾局。
因為有了東西可以消磨時間,幾小竟是不覺時間流逝,眨眼天就黑了。
顧氏走了進來,笑道:“清歌晚上不走了吧,你屋子每天我都叫人收拾,住著和以前一樣。”
嚴清歌點點頭,道:“恩。”
“天色不早,水姑娘吃過飯再走吧。”顧氏又對水英說道。
“好呀。多謝樂夫人。”水英一心惦記著下棋,滿口答應下來,拉著炎修羽非讓他再戰一場。
樂軒在旁邊只是笑,嚴清歌問他:“軒哥,你笑什麼?”
“羽哥開始學棋也就是一兩年時間。棋藝最看天分,有天分的不用怎麼教,就下的很好,現在竟是連父親的棋力都隱隱不如羽哥了。他下一步棋能看到往後的十幾步乃至幾十步,真是叫人自愧弗如。”
聽了樂軒的回答,嚴清歌一陣恍然大悟。下棋和打仗佈陣隱約有兩分相通之處,都是要講究走一步看十步,精於計算安排的。怪不得上輩子炎修羽能夠在軍中混的如魚得水,贏下戰神的大名,和他這天分離不開關係。
炎修羽下棋時自得又認真。
他的容貌現在只有三分孩童的稚嫩,剩下的已經向著少年發展了,臉上的輪廓比起以往孩童式的柔和,變得十分清晰深邃,眉梢眼角原本張狂的風流,因了多年來被樂軒和嚴清歌耳濡目染,變成了四份張揚,三分儒雅,三分克制,反倒更奪目耀眼,叫人喜歡。
瞧著這樣一張的絕世容顏,嚴清歌忽然覺得,炎修羽將來絕不會比衛樵在京裡面的名聲差。
他家世好,還有王位在身,又不像上輩子那麼暴虐,有所畏懼,有所尊崇,最重要的是臉長得好,論起來,還要勝當年的衛樵一番呢。
炎修羽似乎知道嚴清歌看他,抬起一張如桃花般的俊顏,對著嚴清歌露齒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