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姨娘做主,將她們和幾個姨娘一起挪出去,我就再沒見過了。”
旁邊的鶯兒、柳兒偷偷的交換了一下眼色,對這個只聞其名未見其面的海姨娘又警惕了幾分。
嚴松年摸了兩把鬍鬚,頭疼的看看香嬤嬤,一揮手道:“既然你沒丫鬟,叫管事兒的從莊子上挑年紀差不多的送來。自家的家奴,用著比什麼都放心。”
嚴清歌一聽,心頭生出不甘,她可不想用嚴家的家奴。
這些家奴做嚴家奴才許多代,素來都是內部通婚,這麼多年下來,互相間關係錯綜複雜,誰還沒個親戚關係?收買一個等於收買一大家子。
海姨娘這麼精明的人,只怕早將這些家奴威逼利誘變成她的勢力了。嚴清歌好不容易把院子收拾清淨,再來幾個家奴添亂,豈不是自討苦吃。
像之前的趙媽媽,和嚴松年身邊的知書、達理,都是家奴出身,又有哪個是好東西了。
儘管心裡不悅,嚴清歌還是眨眨眼睛,笑眯眯道:“好呀,一切都聽父親大人吩咐。”
出了門兒,嚴清歌苦思冥想,終於有了對策。
她叫如意去前院,給管事兒的報信兒,說是讓他選一批年紀合適的丫頭來,府裡大小姐的院子空虛,二小姐也剛從外地回來,都要找丫鬟伺候。
管事兒的一口答應,這些年老爺不在家,關門閉戶,不少原本屋裡伺候的,都被派遣到莊子上做事兒,弄的府裡一派冷清,也是時候叫回來了。
這邊嚴清歌領著香嬤嬤,卻沒有立刻回家,而是去了海姨娘住的珠玉院。
嚴府只有青星苑和寒友居兩處地方較大,別的院子都小的憋屈。海姨娘為固寵,選了離寒友居最近的珠玉院,這珠玉院聽起來好聽,其實大小活活似個麻雀窩。
珠玉院正堂是海姨娘屋子,東廂房給了嚴淑玉,剩下的十幾個丫鬟婆子擠在西廂房,連個廚房都沒有,唯一的景緻是院子裡兩個大水缸,怪不得嚴淑玉看到青星苑後嫉妒的咬牙根。
因為海姨娘回孃家,剩下的丫鬟婆子們樂得自在,正搬了椅子在院裡曬太陽閒話。看見嚴清歌帶了個婆子過來,不管心裡怎麼想的,都老老實實過來行禮。
這些天大小姐出了不少風頭,她收拾海姨娘與趙媽媽的事兒,已經傳的嚴府人盡皆知。不少人都傳說大小姐小小年紀就是個不慈的,她們可不想被這個不慈的大小姐罰。
“都起來吧。”嚴清歌審視一遍兒海姨娘手底下的人,淡淡道:“莊子上今天下午要送丫鬟過來,我準備給庶妹也挑幾個貼身伺候的。”
底下的那十幾個丫鬟婆子頓時鬧哄哄的說起話來,顯然不願意要新人。
有個大膽的跪下來,求道:“大小姐,你看我們院子,實在是住不了人啦,現如今都是五個人擠在一間小房裡,屋裡除了床板子,連張小桌都擺不下。二小姐有兩個貼身大丫鬟,四個小丫鬟跟著,身邊不需要再要添人了吧?”
邊說著,這個女人邊推出來四個眉目清秀的丫頭,是伺候的嚴淑玉的四個小丫鬟。這次回海家,嚴淑玉只帶了兩個貼身大丫鬟,把她們四個留下來了。
這種小丫鬟,一般都是從奶娃子時候就買回府裡養著的,四邊兒不靠,身世清白。小時候並不指望她們做事兒,只是陪著小姐長大,有嬤嬤專門調教,甄選十幾年,挑了其中忠心耿耿又能幹的,將來小姐出嫁時陪嫁過去,可以做一輩子的助力。
嚴清歌當年也有這樣的丫頭,如意就是其中一個,可惜和她同一批進來的其餘幾個女孩兒,被海姨娘借時疫的藉口暗害了。
嚴清歌哼了一聲:“人多就伺候的好?看她們一個個還沒我高,哪兒就得用了。父親說了,自家的家奴,用著比什麼都放心。既然如此,我就試試你們的水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