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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燈光下,一個纖瘦的身影伴燈苦讀。
欒盼盼一手拿著筆,一手按住書,似乎在研究什麼高深的東西。
欒贏默默靠著門框,看著自己的妹妹。
多麼美麗的妹妹啊,她可是聖保羅之陽光啊!陽光是什麼?是可以普照萬物,賜給萬物以生機的生命之源,給普天大地帶來光明與憧憬的萬物之宗。
可是……,自己的妹妹卻是殘缺的。望著椅子旁邊佇立的雙柺,欒贏的心隱隱作痛。
像妹妹這麼開朗,樂觀的女孩子,正是應該跑跑跳跳的年紀,正是應該穿著漂亮的五彩運動鞋,在這片大地上盡情遨遊的年紀。她不應該終年以書為伴,只是透過書本去感受這個世界。
她應該踩著大地,盡情地奔跑,去所有她想去的地方;她應該蹬著單車,調皮地去和男孩子約會;她應該穿著美麗的高跟鞋,在晚宴上和英俊的男孩子翩翩起舞;她應該穿著冰刀、圍著漂亮的圍巾,在滑冰場上歡笑著衝向終點……。
可是,她所有的快樂,她的青春年華,她的美好時代,都被自己奪走了!
欒贏的拳頭越攥越緊,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似乎感覺到了身後有人,欒盼盼突然回頭,看到是欒贏,立刻笑了起來,露出了兩個小虎牙,顯得特別可愛、開朗。
“哥。你來啦?怎麼也不打招呼?”
欒贏那攥著拳頭的手不著痕跡地鬆開,臉上擠出燦爛的笑容:“怕耽誤你這書蟲看書唄,小書蟲!”
欒贏走了過去,欒盼盼向裡挪了挪,讓欒贏和她並排坐下。
“哥,我喜歡這首詩。”
“哪首?”
“就這首啊!徐志摩的《偶然》。”欒盼盼認真地讀起來:“我是天空裡的一片雲,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訝異,無須歡喜,在轉眼間消逝了蹤影。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記得也好,最好你忘掉……。”
“盼盼。”欒贏突然打斷欒盼盼。
“啊?”
欒贏馬上故作輕鬆地擠出笑容,握住欒盼盼的手:“盼盼,哥哥已經弄到經絡修復散了,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恢復了,你就可以像其他女孩子一樣,到處去玩,到處去走,到處去跳了!”欒贏努力讓自己顯得很興奮:“如果旅遊的話,你最想去哪裡?”
欒盼盼似乎有些發怔,突然笑了:“哥哥,你在說什麼啊?經絡修復散,那麼名貴的東西,這麼多年都差好幾味藥材收集不全,而且能夠煉製的人也只有司馬家的鬼火老前輩而已。這些年,他們提出的條件都是讓我和司馬家族通婚,但是我們家族是中立的,一旦和司馬家通婚,就無法保持中立了。所以,他們怎麼可能給我們經絡修復散呢?”
欒贏奪走欒盼盼手裡的書放在一邊,雙手抓住欒盼盼的肩膀認真地道:“盼盼,哥不騙你,這次真的沒騙你,我真的有辦法了,我說過,我會搞到經絡修復散的,我會的,這一次我真的搞到了啊!”
欒盼盼摸了摸欒贏的頭,眼淚慢慢從眼睛裡滑落。
哪個花季的少女不渴望自由?哪個花季少女願意每天提著雙柺低頭穿行?哪個花季少女不想像正常人一樣,可以跑跑跳跳,翩翩起舞?可是,自己……不可以。
但是,自己真的覺得好幸福啊,有這麼優秀的哥哥。自己的哥哥好帥啊,那麼英俊,雖然個子矮了點,不過男孩子有的確實是要以後才會長個子的嘛!
自己腿成了他的心病,他從來沒有開心過。他年紀輕輕就似乎已經飽經滄桑,經常想辦法介入大人之間的仲裁和糾紛,為的就是有機會接觸經絡修復散,治好自己的腿。
可是,在大人眼裡,他畢竟也只是個孩子啊。一張稚氣的臉,矮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