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風快哭了。
“打!你打!打不死我,你就不能擺佈我的人生!”
李懷風一把按住鍾美嘉:“你給我少說兩句!”然後捂著臉道:“我實在扛不住了!”
回頭對鍾實道:“叔叔,你太激動了,你看看,周圍的人都在看我們呢!”
鍾美嘉的媽媽一直在一邊拉著鍾美嘉,一邊在抹眼淚。
鍾實指著李懷風道:“李懷風,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主意,你以為懷了孕,我女兒就肯定要跟你了?你以為讓我女兒懷孕,我們鍾家就必須得認下這門親事了!?你做夢!”
李懷風哭著到:“我是做夢,我做青天白日大頭夢!”
李懷風忘記了自己是怎麼走出的酒店,只是感覺,周圍所有人都在看著自己和鍾美嘉。
李懷風小心翼翼地跟著鍾美嘉,走到了車子旁邊,服務生把車子開過來,遞過了鑰匙。
鍾美嘉眼神空洞地看著遠方:“你來開車,我很累。”
“哦。”
李懷風開著車子,問鍾美嘉去哪裡,鍾美嘉抹去眼角溢位的淚水,說隨便。
隨便就不好搞了。
李懷風開著車,憋了半天,問鍾美嘉:“你真的懷孕了?”
鍾美嘉抱著肩膀,無力地歪著頭看著窗外的霓虹燈,車水馬龍的夜晚都市,低聲地道:“怎麼?不想負責嗎?臭男人。”
李懷風抿著嘴:“我會負責的。”
鍾美嘉的眼珠轉了過去,看了李懷風一眼,繼續沉默。
李懷風開著車子轉了好久,再問:“大姐,我們總要去一個地方吧?”
鍾美嘉道:“去小食街吧,陪我喝點。”
李懷風嘆了口氣,載著鍾美嘉去小食街了。
兩個人各懷心事,情緒不高。
十三妹和肥仔基看到這個情況,也不敢多打聽,上了幾樣小炒,放下酒,就走開了。
李懷風此時都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心情。
鍾美嘉懷孕了!鍾美嘉懷孕了!
自己要做父親了!?李懷風驚訝、茫然、不知所措。絲毫沒有即將要為人父的激動與興奮,有的只是憂鬱和惆悵。
鍾美嘉用這種方式和自己的父母攤牌,天下大亂了。她知道,自己一旦走出了這一步,自己的生活就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突然想到了自己的那個瘋狂、浪漫的生日。
偷來的蛋糕和紅酒一路狂奔;在一個遊樂場裡兩個人慶祝生日,還“送給”了李懷風一個生日;莫名其妙地就綁起了兩個比竇娥還冤的保安……。
往事一幕一幕,鍾美嘉突然笑了,然後又被憂鬱覆蓋,恢復了傷感。
李懷風不知道這個時候,鍾美嘉笑什麼,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乾掉。
怎麼辦?自己要有娃了。
媽的,我自己要是有娃,絕對好好地把他養大,絕對不把他扔在山上不管不問。(這還用說嗎?有幾個這麼遺棄親生骨肉的!?)
但是……濱崎靜怎麼辦?我要和鍾美嘉結婚嗎?我以後有孩子了,就要像個父親一樣了,我得努力地賺錢了。奶粉很貴的吧?孩子長的會像誰呢?最好像他媽媽,他媽媽好看,我不好看。
孩子會有怎麼樣的人生呢?男孩子不要太順利,讓他多些鍛鍊,不如扔山上幾年?唉?我不是剛說不扔山上的嗎?
李懷風幾乎已經思維錯亂了,一通胡思亂想。
鍾美嘉想到了那個生日,就很自然地想到了自己和李懷風的相遇,相視。
想到了李懷風一次次保護自己,尤其是在土豆黃瓜的面前,他不屈不撓地戰鬥,只是為了保護一個那時候全是誤會,沒有任何交情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