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鳶只好笑笑,應道:「行吧。」
檢查完,他們一起出門,老周欣慰地盯著他們的背影,頂著雜草頭在笑。
這會兒都是大家午睡的時間,醫院裡靜得只能聽見蟬叫。
林鳶和他走到樹蔭下,沿綠化的灌叢的小路走。
「前幾天多虧了你。」想了好幾秒,林鳶還是想再感謝一遍,「連遊戲都給我打到高段位上了。」
時雨青說:「聽上去,你好像更感激我幫你遊戲代打?」
林鳶險些點了頭,及時剎車,說:「不止是這個。」
時雨青哦了聲,不著調地問:「還有什麼?」
之前已經誇做飯好吃、遊戲技術高超等等,讚美之詞言溢於表。
想找新的誇點似乎沒那麼容易了。
林鳶仔細想了遍,憋出來一句:「你長得特別賞心悅目?」
「……」時雨青看過來,「說得我跟花瓶似的。」
林鳶怕他傷心,立刻強調道:「就算你是花瓶,肯定也是國家收藏館裡的花瓶,而不是街上擺地攤的。」
時雨青:「……」
林鳶隨後想到老周常提的情況,詢問道:「老周似乎真的挺擔心你的,你們家也跟我們家一樣,總是催婚嘛?」
他們都這麼大了,怎麼還得被家長管啊。
時雨青唇角揚起一點弧度,說:「確實催得多,不然我為什麼搬出來。」
林鳶頓時覺得感同身受,果然大家到了這個年紀都會這樣,老同學也不能避免。
她說:「我之前去相親也是這個原因,逼得太緊了,只得聽家裡的。」
時雨青:「原來如此。」
林鳶斂著眉,沉浸在過去被痛苦催促的記憶中,感慨道:「不過你應該好點,感覺老周這麼開明,盡卷自己了,每天在醫院幫你物色物件。」
時雨青停了下來,林鳶沒注意,便輕輕撞到了他的肩膀,隔著衣物,傳來微熱的觸感。
「……」林鳶連忙拉開距離,心裡譴責自己走路不看路,面上則是若無其事的樣子,不為風動。
時雨青笑著,回道:「你真的不考慮一下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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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林鳶脫了鞋,腳倒是好得差不多,除了一點點紅腫,看不出別的痕跡。
她打包了晚餐帶回來吃。
這會兒拎到餐桌上,她去廚房洗手,然後拆開塑膠袋。
一邊提筷子吃,一邊想到白天時雨青的建議,她陷入一點失神。
當時,她確實認真考慮了幾秒。
如果找不到合適的物件,跟老同學搭夥過日子,似乎比相親的陌生人,更能讓她接受。
但林鳶也明白,時雨青的條件不是一般好,是非常好。
年輕有為,外表出眾,得虧她是個臉盲,否認根本經受不得住他的考驗。
不過話說回來,她這臉盲症對他無效。
林鳶覺得這一點有些不同尋常的曖昧,所以在時雨青面前,儘量淡化這一點,減少存在感。
她能靠髮型辨認熟人,其實跟尋常人沒什麼區別。
高中的時候,她倒是失誤過一次,沒能在球場上認出自己班的男生。
那場球場還挺聲勢浩大的,是高一五班對高二一班。
林鳶坐在人山人海的觀眾席,每進一次球,周圍的人便高聲吶喊。
旁邊的孔雅靜輕輕撞了下她的肩膀,好奇道:「有沒有你喜歡的球衣男生,幾號呢?」
林鳶選了一個自己班的,卻被告之那不是他們班的,而是時雨青班的。
「……」林鳶便道,「我還是老老實實看比賽吧。」
不知何時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