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面地平起伏處隱見燈火。
暗吃一驚道:「不是敵人的援軍吧?」
拓跋珪微笑道:「當然不是,而是每十天一次,從平城東面大城代郡來的商旅大隊。」
燕飛訝道:「商旅大隊?」
拓跋珪解釋道:「我在塞外征討四方,被擊破的殘餘部落有些避進長城來,不安份的淪為盜賊,聯群結黨的搶掠到塞上來做買賣的商旅。形勢所逼下,商旅為求自保,共同上路,先在代郡集合,每十天便結隊西來平城。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入城,此為最佳方法。由於人多車多貨多,根本查無可查,明白嗎?」
燕飛嘆道:「你攻城的時間拿捏得很準。」
拓跋珪道:「當商旅大隊經過那片疏林時,便是我們找藏身處的良機,憑我們的身手,兼夜色的掩護,該是輕而易舉。」
燕飛訝道:「他們因何這麼晚才到達平城呢?」
拓跋珪輕描淡寫的道:「幾個虛張聲勢的馬賊已足可延誤他們的行程,明白嗎?」
燕飛心中也不由不佩服他的策略,更進一步明白龐義對他恐懼的原因,暗歎一口氣,追在他身後去了。
高彥一覺醒來,發覺帳內只剩下他一人,不見燕飛和龐義,忙穿好衣眼,走出帳幕去。
不遠處龐義正和拓跋瓢在說話,見到他,兩人朝他走過來。
高彥問道:「燕飛呢?」
龐義笑道:「燕小子舍我們而去哩!」
高彥當然曉得他在說笑,詢問的目光投向拓跋瓢。
拓跋瓢一身輕甲,其威風處實難令人記起他差點喪命雁門時的狼狽模樣。欣然道:「燕飛已隨大兄去為攻城一事作頊備。我們也要出發哩!」
高彥環目掃視,眼見所處的營帳全收拾妥當,他沉睡一晚的安樂窩已有人在動手拆營,所有拓跋族戰士全整裝待發。
欣然道:「大軍是否到了?」
拓跋瓢展現一個神秘的笑容,道:「可以這麼說。」
接著大喝道:「馬來!」
手下牽來三匹戰馬,其一是拓跋瓢的坐騎。
三人飛身上馬。
拓跋瓢策著坐騎打了一個轉,又拉韁令戰馬前足離地而起,發出嘶鳴,盡展其精湛騎術的功架。笑道:「請兩位緊隨我左右,我奉大兄之命保護你們。」
大喝一聲,策騎朝平城方向馳去。
兩人忙追在他身後,接著是以百計的親兵。
到馳上一座山丘,兩人方知二幹多名戰士早在山坡下結成陣式,蓄勢待發。
號角聲起,全軍發動,潮水般朝進攻的大城湧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劉裕起床後,依孫無終的指示,沒有離開軍舍。
軍舍的守衛增加了十多人,均為孫無終派來的人,現在任青媞若要潛進來,將沒那般容易了。
他在軍舍的飯堂吃過早點,與奉命陪他的魏泳之等閒聊幾句,再回到宿處發呆。
假設自己沒有了邊荒集作籌碼,劉牢之會否犧牲他呢?對此他沒有肯定的答案。
對劉牢之的行事作風,他感到失望,亦開始明白謝玄不挑選他作繼承人的道理。不過謝玄對他的恩寵,亦使他在失去謝玄的支援下立即陷入險境裡。
他現在只能看風使舵的過日子。
此時一個他意想不到的訪客來了,竟然是宋悲風。
宋悲風神采如昔,一點沒被看出因謝玄過世而來的悲哀,不過從他眼神深處,劉裕捕捉到密藏的憂慮和傷痛。
高手畢竟是高手,尤其宋悲風並不是一般的高手,而是能與任何九品高手媲美的不平凡之輩。
經過重傷而復愈,宋悲風比以前更能深藏不露,雙目神藏,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