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辦理,我便不揍你。”
不用遞帖子去見恆王幹什麼?只為了在侯見處吃茶說話?門政想不通,不過孟扶搖這個要求對他來說反而輕鬆,急忙應了回去,過了一會,孟扶搖兩手空空晃盪而來,帖子還沒遞,呼啦一下大門便開,門政殷勤擠過人群迎了出來,一個躬深深彎下去,極盡禮儀的將孟扶搖迎了進去,等在門口曬著驕陽的官兒們霍然扭頭,齊齊瞅著孟扶搖——這小子牛,恆王府家奴的眼睛一向長在頭頂上,什麼時候這麼客氣謙恭過?八成是恆王的親信!
過了一會,孟扶搖在門政的恭送下搖搖擺擺出來,高聲大氣的道:“突然想起有急事,先去辦了,恆王這裡,等下來聽候傳呼吧!”
眾人一聽,更牛——想走就走想來就來,和恆王交情非同凡響!
呼啦一聲,這些苦於不得其門而入的官兒們齊齊湧上,孟扶搖走不得幾步便被包圍,一張張豔羨討好的臉兒湊近來,七嘴八舌口沫四濺。
“敢問將軍尊姓?”
“在下齊縣首府劉某某,見過將軍……”
“將軍英姿勃發,意態非凡,在下一見便覺傾心,渴盼接納,將軍可有閒?今夜南市望瓊樓席開一桌,請將軍賞光……”
……
孟扶搖眉開眼笑,道:“日頭曬咧,邊上說話邊上說話。”
於是邊上說話,說不多時便塞了滿手的禮物,大多請託她“代為向恆王殿下美言幾句。”有些官兒還扯著她袖子涕淚漣漣,“可憐我在京多日,至今未見著殿下一面,眼看盤纏用盡,還未謀得一個實職,孟大人幫著則個,幫著則個……”
“好說!好說!”孟扶搖一一笑納,塞著滿袖子的金銀珠玉,滿載著眾官兒期望的目光,揚長而去。
隔一日,換個時辰再來,照樣照此辦理,照樣揣一懷禮物回去。
再一日,繼續來收禮,此次揹著個筐。
……
接連在恆王府門前收了幾日禮,再去的時候,那被揍得和她演雙簧的門政看見她,急急迎上:“孟將軍,王爺在花廳等你。”
孟扶搖哈哈一笑,回頭吩咐:“將我的禮抬上來!”
護衛們抬著好大一個籮筐,盡是她這幾日收的禮,戰北恆在花廳裡等她,見了那籮筐忍不住失笑,道:“孟將軍好大本事,竟然在本王府門前收本王的禮!”
孟扶搖將手一引:“原物璧回。”又笑,“不如此,王爺焉得見我?”
兩人相視大笑,戰北恆命看茶:“世人只知孟將軍武藝無雙,不想心思亦如此慧黠。”
孟扶搖一笑,道:“不過討王爺一笑而已,王爺帳下能人異士多如牛毛,尋常行徑怎能入得您眼?無奈之下做驚世駭俗之舉罷了。”
戰北恆眯眼看她,眼神收縮如針尖,一絲笑意也無,“將軍已經是陛下駕前紅人,據說龍虎大將軍之位都為將軍虛位以待,本王不過是一區區閒置王爺,什麼也給不了將軍,將軍為何費這計多心思,硬要投本王門路?”
“為將者以吞吐天下為志耳,青雲之路,誰可給誰不可給,自然自已清楚。”孟扶搖咕嚕咕嚕大口喝茶,笑,“王爺說自己給不了,屬下卻覺得,王爺可以給屬下更多。”
“你好大的口氣!”戰北恆變了眼色,陰冷的注視著她,“我還能給你什麼?你想要的,是什麼?”
“哪有自己什麼都不獻上就先問人家要東西的道理。”孟扶搖對他蛇般的目光視若不見,滿不在乎的笑,“屬下想和王爺要什麼,現在說還為時過早,屬下寸功未立,就想和王爺要東西,怎麼好意思的,這樣吧,屬下先送王爺一個小小的心意。”
她起身,湊近戰北恆,附在他耳邊,微笑。
“王爺命不久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