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死期!”
這聲音在他腦內極為熟悉,一句叱喝便令他魂飛魄散。
元壽老祖愕然顧首,卻未見這空中身畔有一人身影,他是三重元嬰的境界,那人竟能在他耳畔出聲卻不露影蹤,想來修為還在他之上。
這聲音……這般熟悉,莫不是……
念頭一起,便自有些膽怯,急忙降落身形入地,茫然四顧,只覺落腳處乃是一片野林。晚風摧著樹林,一陣猶如鬼哭聲響,令人毛孔大開,不寒而慄。
“啜……我才是白鬼之祖,怎麼會怕這陰寒之所!”元壽老祖自嘲道。
他料定那人絕未離去,便自喝道:“老祖在此,煩請來人現身相見!”
話語剛落,便見野林盡頭一團黃光席捲著一人徐徐而近。
隨著來人漸近,藉著月輝照耀,元壽老祖看清來人面目,不由得將牙咬得格格作響。
“金缽老禿驢,你又要阻我好事?!”元壽老祖見金缽大師自林邊而來,心中又怒又怕。
金缽大師眉目英武,長眉隨著夜風輕輕擺動道:“元壽,日前我放你一馬,你竟還是這般不思悔改,今日仍在作繭自縛,我佛慈悲,卻也不容邪祟長久於世,今番便是你的劫數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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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缽大師體念他前九世的不幸,是以並未辣手除魔,今日他又大膽來犯,豈能容他安然渡河?
元壽老祖嘿嘿冷笑一聲,滿不在乎道:“賊禿,日前我在眾人面前還你那賊老尼的飛劍,便是還你往日之情,這般做法已是老祖我從未有過之舉,你竟還不滿足,堪堪跑來與我作對,不是送死之舉又是為何?”
金缽大師手持環杖,擎缽當胸,微笑道:“世間不成器的妖魔都喜稱自己為祖為宗,越是這般便顯得其心中越沒底蘊,所謂祖宗名號,乃是年高有德,體念世人的前輩才被人敬稱,你個小小屍妖成魔,也敢這般舔顏託大,實在可笑至極!”
元壽老祖焦躁起來,大叫道:“那正氣訣我勢在必得,你若攔我,便只有這一條路可走!”說罷,再不囉嗦,便是雙手十指成爪,自指甲間噴出十道黑氣一齊朝金缽大師激射而去。
這黑氣本是經年屍氣煉化,一經出手便引得四周陰風陣陣。此處本是荒郊野林,自有枯冢野墳,被這屍氣所誘,那些本已朽爛、深埋地下的死屍便即活躍起來,一時間林中陰聲陣陣,鬼火飄舞,好不恐怖懾人。
金缽大師高宣佛號,手中環杖遙遙飛起,金環晃動,發出極為清脆的聲音。著眼去看,這些金環竟自不十分光滑,竟有些雕刻形狀,那環杖飛舞空中,發出淡淡黃光,竟自飛離杖身,化作八條小小金龍。
“八尾天龍,我佛衛道,去!”金缽大師豎起一掌,結成佛宗特有的手印,戟指元壽老祖遙縱八條金龍飛舞攻去。
元壽老祖的黑氣頃刻間便即被驅散,林內異動異響頃刻間便自消失。他凝眸去望,只覺這滔天佛法擎天蔽日,自己這一身邪術妖法竟自無處遁形,感嘆自己隱遁墳墓,勤修苦練在這正宗佛法面前竟似碩鼠遇貓,連動都不能動上一下,千年修行眼看就要毀於一旦。
他心機電轉,一拍隨身錦囊,內中舞舞蕩蕩飄出九件佛衣,也自發出黃光,竟將八尾天龍阻在半空。
金缽大師一見這些佛衣,急忙撩僧袍款款下拜。這九件佛衣乃是他接連九世為元壽老祖蔽體所用,這老魔素有心機,竟自逐個尋到,淬以邪術將這九件佛衣煉化成“佛寶衣”,這等佛宗法寶本極難修成,只因元壽老祖前世太多悽慘,天憫其悲,才賜了機緣給他。
佛寶衣乃是大乘聖物,佛祖見到都要施禮下拜,金缽大師雖為一宗之主,卻也只是佛前供奉之人,哪敢懈怠,急忙行起大禮來。
這參佛寶之禮甚為繁瑣,共分為三拜九叩二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