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恨絕無旁貸!
一想到沈白衣,他的內心就忍不住的狂熱躁動,氣不打一處來,報仇!報仇!
這般仇恨實在能令一個與世無爭的人癲狂,龍玄本就胸無大志,只想在那盤龍山寄居終老,待得小蜻蜓成年之時,再求師父做主娶了她,沒準還會入贅王寡婦家,從此便日夜廝守,郎情妾意,再無他念。這個沈白衣橫插一槓子,打亂了自己的全盤計劃,可以說毀掉了自己的人生。
前世有句古話怎麼說來,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啊!還有那段比較經典的電影臺詞也說,本來人家好好的坐著火車吃著火鍋,無端端捲入這場紛爭,實在令人切齒憎恨。
怒意一生,龍玄睡意更怯,輾轉反覆,久久不能入眠。
靜謐夜空中突然響起一陣幽幽簫聲,那簫聲自遠處傳來,悽悽曳曳,縹緲悲慼。龍玄爬起身來,踱步到窗前,卸了柴禾向窗外望去。
月華灑地,入眼盡是一片銀白皎潔。只見東北角處有一閣樓兀自亮著燈,想這簫聲自是從那裡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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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靈悲怨的音調彷彿自訴說著奏者心中的壓抑,他在傾訴,在鳴不平。這簫聲含蓄婉轉,卻又抑頓鏗鏘,似乎吹簫之人胸有幹雲壯志,卻得不到施展。細細再聽,也像一個終日寡言之人,偶遇良機便對青天滔滔不絕起來一樣。
龍玄手搭窗欞,靜靜的品味其中滋味,心中多少也有交集,雖不及此人之落魄,卻也有幾分不如意裹在心中,久久不去。一時間竟引那人為自己知音,簫藝高超,竟能沁入他的心河。
正品味間,胸中忽然一動,似是心劍靈識觸動。龍玄一驚,多日來都風平浪靜,莫非此時有什麼事要發生嗎?
正慌亂間,一個聲音自耳畔響起,“臭小子,躲到這裡來,我就找不到你了嗎?還我碧蠶輕紗衣!無恥小賊!”
清泠夜晚,被敵人在耳邊這麼一喝,龍玄不但沒有心驚變色,反而有一種欣悅之感。
耳邊聲音雖近,可人並未在左近。龍玄通曉道法,知道這是法術中的千里傳音術,這功法他也曉得,當即運起真元,口唇不動,心聲卻遠遠送還回去。
“褚姑娘,別來無恙啊,你在哪裡,我去見你!”龍玄的修為深湛,足以把這聲音傳回去。
褚雨墨的聲音又即響起,:“城東三十里,黑樹林!”
龍玄起身點了油燈,穿上衣服,悄悄把窗戶掩蓋得實了,開了房門,順著菜地梗硬處踅到後牆,輕一縱身,人已置身院外。
他趁著茫茫月色,只覺這清涼之氣說不出的舒服,又能得約佳人,雖然見面也必不是花前月下的景象,但仍感興奮。他不施展御空術,只展開身形,足不點地的急掠。
半刻不到,他已順著所述方位遠遠看到一大片樹林出現在眼前。
這裡林高葉密,雖是初春月夜,林間卻也兀自黑壓壓一片,只有幾片月影鋪在地上。
他斂了一下衣衫,整容輕嘯道:“褚姑娘,請現身吧!”
話音剛落,林中便起了一片悉索聲音,一個窈窕身影自樹冠陰暗處縱下。
這身影步履輕盈,一張絕美的面容慢慢自陰影內浮現出來。
褚雨墨一身翠綠紗裙,修道之人也不畏寒暑,所有清冷子夜也未有瑟縮之意。只兩眼冷冷的看著龍玄,一副劍拔弩張,作勢決戰的妝容。
龍玄見她嗔容匕現,那眉眼,那神情,那嘴唇無一不是自己幻想時的心態,心中更是一喜。
他一拍儲物錦囊,那湛清碧綠的寶物紗衣已橫於手上,他笑吟吟的畢恭畢敬的雙手奉上。
“那日多有得罪,還請姑娘莫怨,此時物歸其主,敬請查驗。”
褚雨墨芳容一變,她沒想到竟這麼輕易的便要回了自己的法寶。有些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