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種小兒女情態的人,雖內心有諸多不滿,但都不曾表露過一毫。
如今沈家人口簡單,公爹時常顧著生意,兩人婚後不到一週便動身去了江南,家中也就婆婆和沈悅外加一個時常不著家的四郎罷了,僕人也都是家裡調教出來的,用起來倒也順手,沈夫人在管家權這方面很是看得開,她是初來乍到對這京裡的一切都陌生,生怕行差踏錯一步,給自家兒子丟臉,所以一應事物三日後都交到了釉姐兒手中。
對於一直接受張先生精英教育的她來說,管這樣一個人口簡單的家自是不在話下,不過兩三天的功夫就理得順順當當,家裡僕從也沒人敢和她作對,原本有些渙散的家,三下五除二就規整起來了,在家中用的那套賞罰體制也被照搬了過來。僕從進退得當,舉止有禮,很是有些書香之家的清貴氣了。
這也是當初李媽媽幫著訓練僕婦的緣故,再加上張先生帶出來的幾個人一直在一旁照看著,所以這些丫鬟小子都很是有些樣子,如今有了規章辦事自是適應的很快。
因著沈悅如今年紀也不小了,嫁人也就是這兩年的事情。所以剛上任的長嫂自是不敢輕忽。不用婆婆開口就將人帶在身旁讓她學著管家事宜。
對此沈悅確是出乎意料的沒有反抗欣然同意了,釉姐兒交代下去的幾件小事也辦的很是不錯。
沈張氏很是吃驚,直說還是自己這個媳婦厲害。一來連這個猴頭都給降住了,其實她哪裡知道沈悅這次及所以這般主動還是張先生在一旁的教導起了作用。
原本沈悅也不是個笨的,但她被家裡護的太好,寵的太過。一點風浪都沒經過,只以為這世間便如她所見的一般美好。性子自是天真爛漫,無所顧忌,可如今來了京裡,大小也算是見識了一些事情。又被張先生提點了一些小姑娘之間的烏髒,這個活在象牙塔裡的小姑娘總算是有點醒悟了。
張先生趁熱打鐵,又講了好些後宅的陰私。言道她如今的身份以後定是要在京裡找個人家的,這後院的爭鬥自是少不了。就算以後相關疼你不納妾,但上有公婆,下有姑舅,中間還有利益相悖的妯娌,世家大族裡連個老僕都不能輕易得罪,她這般的性子嫁進去不知能有幾年活頭。
一番話把小姑娘嚇得夠嗆,她有些將信將疑,臉色慘白的回了家,之後幾日出去了小夥伴們玩耍時,偷偷的問了幾個相熟的姑娘,這些自小生活在京中的少女,誰家沒有幾件陰私,都是自小看著家裡妻妾鬥爭長大的,聽沈悅詢問。
先是很不客氣的嘲笑了一番她的無知,便開始略帶優越的給這個可憐的鄉下妞普及常識,當然她們自是不會說自己家的事,光是從大人還有丫鬟婆子嘴裡聽來的事情就足以讓沈悅目瞪口呆了,先不管這些事的真假以及是否被誇大,但此刻小姑娘已經是信了十成,後頭又被小夥伴暗害了幾次,要不是有張先生在一旁指點,她早就出了大丑。
可好在沈悅和她哥一般都是皮性子,除了開始被嚇了一跳外,之後便猶如被開啟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一般,整日裡纏著張先生為她教授後院生存厚黑學,張先生被煩的沒有辦法,終於在釉姐兒過門後將人打發到她嫂子名下了。
如今沈悅為了日後能在那所謂的大宅院女人窩中一展身手,每日裡這些管家理事自是學的萬分認真,有什麼不懂的也是實時詢問,釉姐兒對自己的好友外加小姑子自是沒什麼好隱藏的,所以兩人如今很是相得。
繡坊的事情釉姐兒這個月也是撿了起來,如今她要在京裡待一段時間,家裡那頭也不好這般扔著,留了幾人看守外所有的繡娘都被暫時遷到了京郊的莊子裡。
每隔五日釉姐兒都會偷偷的去京郊一趟,好在距離不遠來回也就是半日的功夫,沈張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當做不知。
繡坊有什麼事一般也是由張賢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