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殿周圍有一圈大理石的平臺,外側裝著美麗的柱墩和欄杆。大殿的牆壁簷角都裝飾雕刻著鍍金的龍,還有各種鳥獸以及士兵的圖形和戰爭的圖畫。 前後出廊硬山式,殿頂鋪黃琉璃瓦,鑲綠剪邊,正脊飾五彩琉璃龍紋及火焰珠。 面闊五間進深三間,殿內“徹上明造”繪以彩飾。內陳寶座、屏風;兩側有燻爐、香亭、燭臺一堂,殿前月臺兩角,東立日晷,西設嘉量。 整個風格所彰顯的不是極度華麗的富貴堂皇,而是那一股樸實堅固的厚重。 房俊來到太極殿外的時候,殿外的廣場上靜靜的肅立著很多人。 清一色的紫袍金魚袋,俱是三品以上的官員。 這些人,就是大唐王朝各個州府的實際掌控者,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這個帝國的基石。 這麼多高官顯爵肅立無聲,那種莊嚴肅穆的氣氛,讓房俊沒來由的一陣壓抑。 他微微低頭,目不斜視,緊跟著長孫無忌的身後。 至於身旁跟他抬著木箱子的柳老實,腿都快軟了…… 長孫無忌挺胸闊步,揹負雙手,賣上通往太極殿的漢白玉石階,兩側等候覲見的官員都在錯身而過的時候,躬身施禮。長孫無忌並不回禮,只是含笑的點點頭,毫不停頓。 房俊在後面看的羨慕不已。 這就是地位、這就是氣場啊!可以說,現在的長孫無忌,就是大唐王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他老爹房玄齡雖然位高爵顯,權力也不小,但淡泊低調的生性使然,註定無法跟長孫無忌爭一日之長短。 這些官員在向長孫無忌施禮的同時,自然注意到了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的房俊。 這些官員都任職於各地州府,幾乎沒人使得這位房玄齡家的二公子,不少人誤會或許是長孫無忌家的那位少爺。 只不過有些奇怪,這小子抬著個木頭箱子進太極殿幹嘛? 莫不是又是耍那些溜鬚拍馬的招數,趁這個大喜的日子搞什麼祥瑞那一齣兒? 於是,大家的眼神自然有些鄙視。 房俊明顯察覺到詭異的氣氛,甚至還受到幾位官員鄙視不屑的眼神,心裡狐疑,這些老東西莫不是早晨起得太早,起床氣還沒消? 長孫無忌徑直步入大殿。 房俊到了寬大的門口,卻有些躊躇。 回頭看了看臺階下肅立兩排等候覲見的官員,再伸著脖子瞄了瞄空曠的大殿,明白到這大概是剛剛接待完了一波官員,處於中場休息的間歇。 禮部的那幫傢伙果然會辦事,要不然還不知道得等到什麼時候輪得到他呢。 長孫無忌走了幾步,發現房俊沒跟進來,回頭見這小子正在那東張西望猶豫不決,便笑道:“正好趁著陛下休息的功夫,有什麼話就趕緊的說,還不快隨老夫進來?” 心想這棒槌也不是完全無腦啊,還知道害怕壞了禮儀規矩,心裡提防著呢,可是老夫若是要給你挖坑,會這麼淺顯讓你察覺麼? 房俊想了想,也覺得老陰人就算要害自己,也不會如此低階,便跟著長孫無忌進了大殿。 可是走了一步,卻差點閃個跟頭,手裡的木頭箱子不知道啥時候變得死沉死沉的。 回頭一看,柳老實那一張憨厚木訥的老臉上已是一片慘白,雙手死死的抱著箱子,豆大的汗珠子噼哩叭啦的往下掉,視線下移,這老木匠一雙腿都快要抖成篩糠了…… 房俊嚇了一跳:“咋了?” 臉色這麼難看,不是生病了吧? 柳老實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嚥了咽吐沫,艱難的說道:“我……我腿軟……” 房俊無語,這是嚇得? 不由得氣道:“沒出息……” 柳老實真的快哭了,這可是太極殿啊,裡頭可是坐著皇帝,我這個一個鄉野村夫,能不緊張麼? 房俊這個無奈啊,只好低聲說道:“那你先到外面等我。”可不敢讓柳老實進去太極殿了,這老兒心理素質不行,萬一弄一出君前失儀,可就壞了菜。 他哪兒想得到,他是作為一個穿越者的心理狀態,生長在一個講究法制的時代,對皇帝更多是好奇,卻沒有領會到那種掌控人千萬人生死的絕對權力所帶來的威勢。 再說又不是第一次覲見皇帝,所以才不顯得那麼緊張。 柳老實如蒙大赦,飛快的點點頭,將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