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五章封官許願 李二陛下饒有興致的看著諸遂良,笑道:“怎麼,登善亦要學一學魏玄成,做一回犯言直諫的諍臣?” 諸遂良豈敢說的確如此? 誠惶誠恐道:“微臣不敢!陛下英明神武,乃是千古聖君,何需旁人說教?微臣不過是想陛下之所想,略做提醒而已,萬萬不敢教陛下如何做。” “嘿!” 李二陛下龍顏大悅:“什麼事情該幹,什麼事情不該幹,朕自然心中有數。” 似諸遂良這等勸諫之方式,在他看來就舒服得多。身為臣子,不僅有進諫諍言之責,更要有維護皇帝之心,似魏徵那般犯言直諫,毫不體會皇帝的感受,除去樹立了自己“諍臣”的好名聲之外,更是將皇帝置於“昏聵”之境地。 這方面,諸遂良做得倒更似房俊。 嗯,比房俊還要好一些,畢竟房俊那個棒槌有些時候臭脾氣上頭,也是根本不給他這個皇帝面子…… 心情舒暢,便續道:“登善難得諫言一回,朕便從善如流,傳令下去,收拾行裝,明日一早便返回建安城。” “喏!” 諸遂良大喜,忙吩咐一旁的內侍下去收拾。 李二陛下坐起身,揮揮手將兩個美人斥退,喝了一口美酒,將諸遂良叫道跟前,和藹道:“坐。” “喏。” 諸遂良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捱了半邊屁股,上身微微前傾,保持恭謹的模樣,聆聽聖訓。 李二陛下斜倚在軟榻上,笑問道:“朕將你從書院調走,隨同朕御駕親征,心中可有不滿?” 諸遂良忙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微臣對陛下滿心感激欽佩,何曾有半分不敬之心?若有,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這話還真不是諂媚之詞,心裡就是這麼想的。 李二陛下襬擺手,笑道:“此間唯你我二人,這等言語,往後還是少說為妙。朕的心胸,還不至於聽不進去肺腑之言。你在書院可是司業,與房俊共榮執掌所有事務,大權在握,如今卻隨同軍中跋山涉水,有些怨氣也正常。” 諸遂良都快哭了,陛下您怕是不知道我在書院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吧? 指天立誓道:“陛下明鑑,微臣寧願追隨陛下前往天涯海角,也不願再回書院!越國公行事霸道、剛愎自用,一言一行絕不容許旁人置喙,許敬宗老謀深算、厚顏無恥,這兩人把持書院事務,大肆排斥異己,微臣每日裡戰戰兢兢,唯恐稍有不慎便被這兩人給坑了,簡直度日如年!” 這一腔苦水,時至今日他才終於得到傾述的機會。 畢竟房俊乃是李二陛下最信任的女婿,若是時機不對,自己這般說法,怕是定要惹得陛下不滿…… 李二陛下果然蹙眉,道:“房俊為人雖然跋扈了一些,可卻非蠻不講理的性子,他雖然與你同為書院司業,可畢竟是當朝國公,爵位高過你,縱然有些時候過分了一些,你也當退讓一二。當然,若是這廝恣意妄為構陷於你,朕自然不會饒他。” 諸遂良雖然政治天賦不高,卻絕對不是個笨蛋,否則也不可能在書院領域取得那麼高的成就,聞言眼淚汪汪,頷首道:“微臣知曉。” 還說什麼呢? 只聽這一聲“那廝”的稱呼,便可看出李二陛下是實實在在將房俊倚為心腹,且極為親近。自己固然因為書法成就深得陛下的寵幸,可顯然比不得功勳赫赫的房俊在陛下心目當中的地位。 這個時候若是繼續“告狀”,那豈非成了傻子…… 李二陛下略作沉吟,覺得諸遂良不僅文采斐然,書法成就極高,平素服侍自己也是盡心盡責,頗為得力,便說道:“等到東征勝利,得勝還朝,書院的司業便辭去吧,朕許你掌管弘文館,升任中書侍郎。” 既然是自己寵幸之人,那就不好繼續留在書院,房俊那小子素來一手遮天橫行霸道,諸遂良豈能受得住? 諸遂良感激涕零,起身一揖及地:“多謝陛下隆恩!” 他這人其實並未有太大的政治抱負,更喜歡服侍在皇帝身邊,做一些顧問的活計,讓他獨當一面去書院跟房俊抗衡,的確非他所長。 中書侍郎這個官職就剛剛好,在門下省為官,可以時時見到皇帝,簡在帝心,說不定熬個十年八年,還能升任中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