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地上滾,正主虞素卻還是沒什麼表情。
太后倒是覺得奇。
她從前倒也不是這樣的,又想到自己那個殞命的內侍,看來這虞家人,到底還是留了一手。
“起來吧。”
虞素聽了,淡漠地直起身子。跪得久了膝蓋會麻,這樣貿然站起來儀態不雅,她從來重容色,又好臉面,可不想這樣出醜。還是舒樂乖覺地說了句謝太后,虞素也跟著說了,說罷便安然等著舒樂上來扶她,即使自己在這位太后面前是小輩,是個她自以為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可以輕易收拾的人;雖然不想挑事,但虞素真的不害怕。
何況太后複姓公孫,東方家覆了虞家的國,是國仇家恨;但她虞素跟公孫氏,那是不共戴天!
作者有話要說: 撒花~大家中秋節快樂
謝謝小夕妹子的地雷~
☆、夜合花(二)
即使有舒樂幫扶,虞素的腳依舊軟的厲害。太后給她賜了座,又讓宮女上了頂好的西湖龍井上來。虞素宮裡只放著些陳年的普洱跟六安瓜片,按虞素的話說,可真真是不能入口。可見掖庭局做事還是不夠用心。畢竟,到底是從冷宮裡出來的,說是貴嬪,跟從前的妃位比還是差了一截,加之僖貞夫人跟太后似乎都對她頗是不喜,他們怕是也不敢觸這個黴頭。
“也唯有獅峰的老井才能出這樣的好味道。”
雖這樣說,她卻也不過只是抿了兩口。
公孫展顏只覺得這人好大的派頭,說是世代清流,這女子,跟她平常接觸的那些世家女在氣場上卻不相伯仲;不,該說是更加狂妄自恃才對。是不是因為在皇上身邊侍奉久了,沾染龍氣,這才練就出這樣寵辱不驚的鎮定?
“你冷宮裡兩年,倒是歷練出來了。”
太后拿那寸長的護甲敲著木桌子,隱隱似有梵音,大概是因為請來的姑子在暖閣裡唸佛緣故。虞素眼皮一抬,只覺得太后身上的殺伐之氣太重,身邊坐著的大概就是公孫家的嫡女,世家長女,氣派是有的,也必定不笨;只是想要入主中宮,還得先要過她這一關。
皇帝是不會讓公孫家再出一個皇后的,不然也不會啟用她。
“太后娘娘您說的哪裡話,冷宮裡殘羹剩飯的,妾日日閉門思過,如今能放出來,只求能不再惹娘娘生氣,惹皇上生氣。”
她不願意跟太后打嘴仗,免得被人借題發揮給她治一個大不敬的罪名。但是她這番客氣,在太后聽來卻覺得老大不舒服。
也不知道太后此時是不是已經動了殺意,不過但凡能在後宮裡屹立不倒這些年,即使自己不能生兒子卻還是抱了個養子讓他坐皇位,又對前朝多有染指,這樣的聰明不能不說是獨一份。只是她已經派人對自己動過一回手,皇帝現在又對朝中之事上了心,前朝後宮,牽一髮而動全身,公孫氏短期內怕是不敢再輕易要她性命。但其他嘛……虞素一副謙卑樣子,心中卻是百轉千回,宮中的午膳應該已經擺的妥當,卻不知自己能否撐到那個時候。
謀算人心,她從來都是個中好手。
“這位就是娘娘的內侄女吧。”
在太后尚未說話的間隙,虞素餘光瞥見似乎已經按捺不住的公孫展顏,實時地拿她堵住了太后地嘴。
***
皇帝正在煮茶。昔年他尚在明華府中,因機緣習得這古老的手藝,日後他每每殺人,戰勝或戰敗之時,都會獨自在密閉的空間裡烹茶;那些隨之蒸騰起來的白煙能很快的安撫他的焦躁不安,它們很快地出現又很快地消散,就如同他顛沛的人生與他求之不得的明華。
僖貞夫人來的實在不是時候。
皇帝本想說不見,但話未說出口就想起張家最近動作不小,張家是寒門,寒門有時候會忠於世族,但亦可以成為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