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覺得你像個故人,那故人喜歡鴿血玉,本宮覺得你舉手投足都跟她相似,想必喜歡的東西也不會差太多。說到底啊,這是緣分。”
虞素用拇指捏著下巴,眼睛眯起來,整個人看著懶洋洋的,像對一切都無所謂。公孫泠退後一步,她驚了把冷汗出來,卻又不想讓人看出破綻,她是誰,自己又是誰,這樣彷彿無解的問題突然間便纏上來。
“下去吧, 本宮還有去宣室殿,改日你要是得空,可以來鳳凰殿多坐坐。”
公孫泠直愣愣地看著她那高深莫測的笑容,鴿血玉,鴿血玉。那三個字在她腦子裡來來回回地轉,她怎麼知道她喜歡鴿血玉,連六合都不知道的事,她又是打哪兒知道的。她又說自己像她的一個故人,故人,是舊時的人,還是故去的人?公孫泠百思不得其解,本來近日六宮隱隱開始流傳她得皇上青眼的傳聞,雖說與莊裕夫人的恩寵相比不過是九牛一毛,公孫泠卻仍舊想要透過這事來試探虞素的底線,卻沒想到被反將一軍……
“娘娘,那對鐲子那般貴重,您……”
等又走的遠了一些,舒樂這才欲言又止。
“那對鐲子那樣貴重,本宮贈予她,她就這樣堂而皇之地受了,哪裡是庶女的氣派。”
“奴婢聽聞有的家裡,正經的嫡夫人沒有女兒,便會從妾室手裡抱一個過來養著,還有那荒唐些的,娶個如夫人回來,也是一樣。”
舒樂同樣不得解,只得拿慣有的經驗解釋道。
虞素不置可否,主僕一行離宣誓殿漸近,虞素近鄉情怯,在外頭站了一會兒,直到內侍發現了她,又呼喝著讓身邊的人跟著跪拜,她叫了起,這才邁進宣室殿的大門。
今日是休沐,虞素還沒走兩步,就見何呂踉踉蹌蹌地過來迎駕,他臉上鞠著笑,紋路清晰,兩鬢的白髮顯出他的老態。
“娘娘。”
他那份欣喜是打心裡流露出來的,莊裕夫人肯先低頭是極好的一件事,皇上雖不是濫殺無辜之人,但每每碰上莊裕夫人的事,便會喜怒無常,近日裡,已經有好幾個下人受罰,宣室殿裡現如今個個都惶惶不可終日,今日莊裕夫人過來,可算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皇上呢。”
“回娘娘的話,皇上昨兒睡得晚,還沒起呢。”
這倒稀奇。虞素挑眉,冷不丁地冒出來一句:
“皇上昨日怕是勞累了,本宮剛剛還在路上碰見舒慎儀,她看著也像是疲憊的很。”
“娘娘您可別誤會,舒慎儀元順華,不都是一樣的。”
何呂生怕她產生些不該有的誤會,等她話音才落就急匆匆地要解釋。虞素一面往裡頭走,一面聽著何呂說舒慎儀元順華,復而又想起那個女子的眼睛。
“知道了,本宮自己去見皇上,公公您忙去吧。”
何呂自然不敢違拗,他跟舒樂使了個眼色,舒樂會意,便說:
“奴婢告退。”
“嗯。”
東方止躺在床上,被子亂的很,房裡有淡淡的龍涎香味,雖說沒有椒房的味道好聞,但因為它獨有的尊貴意味,讓虞素對這香料很是情有獨鍾。這樣想來,阿衍還是很寵溺她的,不論合不合規制,但凡是她喜歡的東西,阿衍總是會叫何呂送過去,因走的是私庫,也就沒有人會說逾越。大概他跟她不同,他喜歡保護,而她喜歡破壞。
她坐在他床前,依稀還能感覺到他的呼吸起伏。
“明華。”
她恍惚聽見他叫她,才要應,就見他翻了個身,再又睡過去了。這讓虞素頗是哭笑不得,她不會伺候人,很生硬地跟他將被子蓋好,之後便坐在那兒靜默地看著他,一句話也不說。
作者有話要說:
ㄟ(▔皿▔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