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嬤嬤倒真還沒有琢磨透,不過太后神機妙算,今兒掖廷局那邊一來人,她就知道事情已經辦的八九不離十,自己此番過來,雖說也有要折磨她一番的意思,但更多的是要讓她分身乏術,以便掖廷那邊對付這個滑不溜手的狐狸。
“本宮剛才想著,太后娘娘這般厚待本宮,本宮位分不高,自個兒覺得好的東西,太后娘娘怕是看不上。嬤嬤您親自過來教本宮規矩,且這般盡心,雖說嬤嬤您自己就是個眼睛裡揉不得沙子的,但焉能說不是看在太后娘娘的面子上。本宮無以為報,便想替太后娘娘抄撰一份《金剛經》。”
華嬤嬤不知她打的什麼主意,只得語焉不詳地道:
“娘娘一片孝心,若是太后娘娘知道了,必定感念。”
“原是這個道理,只是本宮又想,若是華嬤嬤與本宮一齊抄錄,不更顯得同心同德?到時候華嬤嬤的那一份與本宮的那一份一齊獻上去,不也顯得這些日子,本宮與嬤嬤甚是投契?”
這由頭可真是蠢!華嬤嬤本就不是個謙遜的,前先還因覺得她有些聰明,方才警醒,如今聽她一席話說下來,驢唇不對馬嘴。不過就是想讓她在這大半夜抄經,好給她個下馬威;這樣低劣的手段,聽說皇太后在孃家做姑娘的時候都不屑用!
虞素瞧著華嬤嬤臉上不自覺浮現出的輕蔑樣子,知道她上了套,嘴角就先彎起來,又說:
“本宮一片赤誠,想必嬤嬤也不會掃了本宮的興。”
華嬤嬤這人激不得,且如今她發現這虞貴嬪竟是個色厲內茬的草包,眼見著皇太后勝利在望,自己彷彿就跟事成一般的高興。且這點折辱,可實在算不得什麼,若退縮了,豈不是給皇太后丟臉。
便道:
“這原也是老奴該做的,只是時辰終歸有些晚了,不妨先抄半個時辰?”
“也好。”
虞素佯作高興地應了,又道:
“我這就叫人準備筆墨紙硯。”
華嬤嬤聽她一時之間連本宮也顧不得說,就知道她這是高興壞了,臉上那不屑的樣子更加明顯,頭卻垂著,也不讓虞素瞧見。顯得很謙卑恭敬罷了。
翌日天才鳴,舒樂聽了陳姑姑的吩咐,正準備進來叫主子起床,就見華嬤嬤臉色青紫,頓時驚了一跳。她主子安然地睡著,呼吸均勻至極,房裡燻著香,倒也安靜。
這樣詭異的場景,很快讓舒樂回想到數月前冷宮那個驚心動魄的夜晚。
但舒樂到底不是從前的舒樂,她強作鎮定地叫醒主子,見她睡眼惺忪,又卯足了勁同她說:
“華嬤嬤似乎有些不對勁。”
虞素瞧也沒瞧一眼,便道:
“不過是讓她多睡幾天。讓人把這風聲走漏出去,對咱們宮裡只說華嬤嬤病了要養著,別的什麼都不必說。”
沒死就好。舒樂想著,自己主子玉手纖纖,人也明淨,那樣的勾當,畢竟不體面。
舒樂應了是,便伺候著她起床,又親自替她梳了妝。
訊息是在晌午的時候傳到太后宮裡的。太后聽了,越覺得不對勁,又想著之前派去冷宮的那個離奇身亡的侍衛,面色難免陰沉。
“擺駕明福宮。”
比她預料的時間還要早。
虞素自然不知道皇太后在宮裡有多少耳目,不過有些時候,耳目多了也不見得是件好事。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聰明反被聰明誤?虞素跟陳姑姑賠了個笑,就吩咐說:
“月白先陪陳姑姑下去吧,這大概是衝我來的,沒得衝撞了陳姑姑。”
陳姑姑是御前的人,論行事論眼界自是與旁人不同的,聽她這麼說倒也沒駁什麼。唱個諾行了禮就先下去了。
虞素笑吟吟地前去迎那一位皇太后,沒料想一句話沒說完就被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