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重。她仗著自己有公孫展顏撐腰,兼之又想好好地耍一次威風,便直接將手橫刺到虞素面前,道:
“和妃娘娘尚未讓元充衣起來,貴嬪這樣做怕是不妥當。”
明福宮上下見此,都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方才和妃提著元充衣來此,將宮裡的東西一通猛砸,又指桑罵槐了好久,明福宮的下人們被推推搡搡受了好些折辱,雖也有那在暗地裡抱怨主子不得力的,但大多數人心裡穩的很,畢竟他們主子連皇上都不怕,又怎會怕一個才進宮的黃毛丫頭。
一直不著急的人,見麻花這般囂張,竟沒由來的替她捏了把汗來。
果然見虞素微微揚了嘴角,卻是先退一步,帶著一種審視卻又不屑的眼神瞧著她。
“手拿開。”
虞素口吻十分平淡,平淡的彷彿只是一件尋常事,竟讓人瞧不出絲毫的情緒起伏。雖如此,麻花卻仍被虞素的眼神所震懾,她略退了兩步,又不願在氣勢上輸於她給自己主子丟臉,臉上就露出很驕橫的樣子來。
“和妃娘娘得給我個說法。”
她不願再跟這下人夾纏,沒由來失了身份,掉價。
和妃本就是衝著元充衣來的,過來砸明福宮的東西,一則是聽了人的挑唆心裡不岔,二則是因為這元充衣的事是因虞素而起,自己才入宮她就往皇上跟前送人,不是明擺著給自己添堵嗎。但說來說去,她更厭憎的是那個跪在地下瑟瑟發抖的元充衣。
皇上到如今連她一手指頭都沒碰過,而那個出自永巷的低微嬪妃卻在這樣的當口被名正言順的送上龍床,她憑什麼!
“有什麼好說的,你教唆她狐媚貨主,擾亂綱紀,置聖體不顧,該罰!”
到底是個孩子,一激動就喜歡紅臉,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都不曉得隱藏。虞素笑吟吟地看著她,如同看著一個笑話。自然了,她自認不算心胸狹窄,且到底是作過古的人,於有些事上,比她們看得開。
“元充衣不過是被皇上翻了一次牌子,怎麼就算得上是狐媚惑主了;怎麼娘娘您入了宮,就不許旁人去宣室殿侍寢不成?”
和妃早知道她是個能言善辯的,是以特地將她身邊最機敏的宮女碧落帶過來,果然虞素才落了話音,就聽碧落朗朗道:
“貴嬪心慈,想必是被充衣所迷惑了。我們娘娘從小熟讀《女誡》《女訓》,又是世家嫡出,德容行工沒有一樣是不能拿出手的。昨日裡娘娘知道皇上翻了元充衣的牌子,因娘娘如今統御六宮,又是將將才當此大任,自然要將元充衣的身份品行查個清楚,沒料這麼一查,就查出了事端來。”
說著一揚臉,就有內監像拎小雞一樣拎了個宮女上來。
看來和妃是得了高人指點,有備而來。要說,皇太后是最最不屑於這樣的手段的,細細想來,也只有張雲芙愛用這樣的手段。虞素眼珠子微微一轉,心裡便有了成算。
虞素瞧也不瞧那小宮女一眼,只是對身邊的宮人吩咐:
“去把皇上請進來。”
那宮女顯然有些會不過意來,一時間便有些愣愣的,虞素見了就有些不耐煩,正皺著眉要再提,就聽何呂在外頭高唱了一句皇上駕到。
虞素盈盈站起來請安。本來劍跋扈張的氣氛,打東方止進來的那一刻起,竟有了微妙的轉變。東方止瞧了虞素一眼,心領神會,竟不先叫眾人起來,而是徑直走到元充衣面前;元充衣只見皇上伸出他那寬厚手掌,皇上神情並不溫柔,甚至有些淡漠,但元充衣仍是一廂情願的覺得皇上對自己青睞有加,雙頰便立時紅的跟能滴出血似的。
和妃目光如炬,此時更是恨不得能將自己眼珠子剜出來,免得被那女子汙了眼睛。她忍不住喚了句皇上,卻見皇帝並不急著回頭,而是先將元充衣拖了起來,又指派人扶她在虞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