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奴婢明白。”
“你是個穩妥的,我信你。”
說著拍拍她的手,擺出篤信的姿態,又問她:
“你從小在那種地方長成,想必也不會想別的女子那樣熱衷釵環麗色,這樣想來,本宮倒不知該怎麼賞你了。”
拂柳微微頜首,臉上露出自然的淺笑,低頭想了一會兒,才說:
“主子賞的什麼都是好的。”
說出來卻又是風輕雲淡的樣子。
拂柳同程媽媽出了宮,她入宮早,從小生活在四四方方的天地,對外界的景象早不熟悉。虞家是三進的大宅,人口簡單,虞老爺與虞太太琴瑟和諧,虞太太又是兒女雙全的,怎麼說都是個全福人,是眾女子羨慕的楷模才是。
天有涼意,見過程媽媽之後虞素心裡一直不舒坦,總覺得有什麼東西悶在那兒,又吊著她的胃口,連帶著吃茶也吃的不香。東方止下朝回來,今兒萬國來朝,他得了許多稀罕物,尤其是那一對白鹿,使臣將它們送上來的時候所有人的眼睛都直勾勾地盯著它,它們卻不怕,就站在那兒,施施然的,像通曉人性一般。
如今舉國上下都知道當今聖上喜歡雪色,原先如同禁色的雪白如今卻有風靡之勢,自然就會有番邦從善如流,皇帝大喜,連手面都比平常闊綽。
皇帝下了朝,何呂見他高興,又說了許多奇聞軼事,皇帝靜靜聽著,冷不防卻說:
“之前朕唬她說宮裡來了對白鹿,讓她開心了一場,現如今見了真佛,牽過去讓她瞧瞧。若是喜歡,就給她撥兩個匠人過去,留在她那兒養罷。”
何呂愣了會兒才明白過來東方止口裡的她是指誰。心中不由對鳳凰殿的那一位又多了一份揣測,恭恭敬敬的答了是,想著前日裡皇帝的吩咐,吞了口唾沫,才說:
“皇上,人給您找來了。”
東方止頭也不抬,只說你看著吧。
一句話卻讓何呂為了大難。這……這要怎麼看著辦。
東方止也不理他,這才開年,積了小半個月的摺子都在這兒等著他,趕不上午膳,他總得去她那兒蹭一頓晚膳才是。想到那女子明眸善睞的臉,東方止就如同吃下了定心丸,他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兢兢業業掙下的家業,總得……想到這兒,他一雙眼彎彎,像是看到了某種光明。
“皇……”
何呂才出了個聲兒,卻發現皇上似乎高興的厲害,還以為是摺子上說了許多頌德的漂亮話捧得皇上心裡舒坦,於是將將止住了話由,低聲應了句是,便退下了。
何呂牽著一對兒白鹿,一路上吸引不少人的目光,有膽子大的上前探尋兩句,因何呂知道皇帝從不憚於大喇喇的張揚給莊裕夫人的體面,自然從善如流,不曾遮掩。
“皇上今兒在朝堂上得了這一對吉祥物,喜歡的很,這不,就讓灑家送去鳳凰殿,說若是莊裕夫人喜歡,就讓她養著呢。”
一時間滔天恩寵,宮中上下無不側目。
這事自然也傳到了長寧殿去。公孫展顏昨日去建章宮謝罪,話沒說話就被太后不由分說的給了兩個重重的巴掌,如今窩在宮裡養傷,輕易不會出門,連晨昏定省都一眾免了,也是想借此讓皇帝知道她並不是那不懂事的。
公孫展顏得了訊息,一張臉扭曲的幾乎不成樣子,擲了許多玻璃瓶,又惡聲惡氣的跟麻花說:
“不行,我得殺了她,不殺了她我心裡不舒坦,麻花,她現在所有的尊榮,那本都該是我的。我是公孫家的小姐,自祖上起,就跟東方家是青梅竹馬,她虞家算個什麼,說好聽了是清流,前朝國姓就是虞姓,誰知道是不是前朝餘孽。”
這邊嘶著聲啞著嗓,那邊倒是歡天喜地的一片祥和。虞素才送完拂柳跟程媽媽就聽說有人過來,鳳凰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