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拼著前程不要了,非要進宮陪伴娘娘左右,太太起初是又氣又怒,卻又跟二小姐一樣打心眼裡心疼娘娘您一人在宮中孤苦無依。”
話說到一半便頓住,卻見她眉眼中並無殊色,見她始終不上套,難免著急。
“程媽媽說的是,打斷了骨頭連著筋,妹妹惦記我,我也惦記妹妹,只是日後妹妹進了宮,我們姐妹常伴左右,這一生想必也不會艱難,只是弟弟如今都十九了,怎麼還不見著娶親。弟弟不娶,嫣兒也不好嫁不是。”
程媽媽聽著像是有戲,只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偏偏要提大爺的婚事,卻不知她打的什麼主意。虞素見她遲疑,雙眼微露出精光,正趕上拂柳回來,虞素將她往程媽媽跟前一推,說:
“這是拂柳,你讓她隨你回去,相看相看,等我回稟了皇上,只先說讓她入宮來陪我,等到時候跟妹妹跟皇上熟稔,正正經經入宮冊封,也免得讓人閒話說我舉薦自家姐妹,恃寵而驕。”
程媽媽看事成,哪裡還會在這些細枝末節上計較,用很響亮的聲音誇讚她一番,有笑眯眯的看著拂柳,全然沒有初時的敵意。
虞素見她放鬆下來,便說:
“本宮的婢子隨你回虞家,自然要帶些孝敬回去,程媽媽你歇一會兒,本宮帶著她選些表禮,家裡人惦記本宮,本宮也感動。”
“誒,誒。”
程媽媽忙不迭的答是,看上去像是比誰都高興的樣子。虞素笑看著她,眼角眉梢都顯出非同尋常的和氣,拂柳攙著虞素的手,心領神會,一雙大眼眼波微微流轉,似乎她算計起來,都與常人不同。
虞素親手提拔上來的婢女,自然曉得她的這些小心思,等出了房間門,便問她:
“你也覺得那婆子不對勁。”
“那婆子應該知道不少娘娘您不知道的事。”
虞素淡淡一笑,像是一點不在意撕了那層遮羞布,只是如說家常一樣的跟她說:
“本宮的孃家關係複雜,母親又偏袒。我把你從慎刑司提拔過來,也是存著讓你幫我的心思。”
作者有話要說:
☆、驚妾夢
拂柳鮮少見到這樣直白的人,尤其是宮裡的這些貴人,表面看上去冠冕堂皇,暗地裡卻汙穢下作。她見慣了陰暗曲折,陡然碰見這樣冠冕堂皇的女子,難免惘然。
她穩了心緒,用平靜低沉的聲音回答她:
“娘娘您放心,審人度勢,這點功夫奴婢還有。且慎刑司出來的人,口風緊,眼睛毒,不敢說忠心,但從不會背主。”
說著又往後退了一步,斂衽行禮,聲色凝重。
“夫人能託我做的事,想必都是隱秘中的隱秘,夫人放心,拂柳若將此事透露給他人,必遭天罰。”
虞素見她鄭重,並不阻攔,心中亦不感動,只是等她承諾完了伸手勸她起來,且很滿足的贊她。
“你訓練有素,是個堪用的人才,我是惜才之人,你若忠心,本宮不會虧待你。”
拂柳發下這樣重的毒誓,卻並未在虞素臉上看見動容神色。拂柳遲疑,又因她的不可測多了一分敬重,張目看她的雙眼微微垂下,顯出乖順溫和的神韻。
虞素攜著她的手,輕輕說了句走吧,見她收斂,才不徐不疾的說:
“這是個隱秘事情,母親不喜歡我跟弟弟,卻獨獨寵愛小妹,人心難揣度,但天底下這樣偏心的生母卻少見,我覺得這中間有詐,你這次去見我母親,若能從中看出些什麼那是最好。不過頂頂要緊的,是要將那程媽媽一起帶進宮來。還有,你再去見一趟我弟弟,這麼久了,也不知道他身子好些不曾。”
最後一句收稍倒有些真情流露,拂柳見她冷定從容,越發覺得自己現如今伺候的這位主子琢磨不透,難擴音起了十二分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