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鄭石將她送來的時候。當時,楚歌的樣子的確將他嚇壞了。他自己並不通岐黃,只好帶著楚歌連夜求醫;一路上匆忙地要聯絡手下的血衣衛打探大夫的住址,還要招呼店家安排馬車,結果從來都是鎮靜仔細的他,居然在抱楚歌上馬車的時候,不小心把自己的頭磕在了車門上!
那時正是深夜,流丹並不知道這邊亂成一片是為了什麼。直到第二天那個隆興城裡的名醫按照傷寒給楚歌一通亂治之後,流丹才匆匆忙忙找上門來,拿來了附子藥酒,把楚歌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
也就是從那時候起,流丹死活也不肯再讓謝聆春和楚歌住在一起,而是自己接手了照顧楚歌的任務。
別說流丹這個小丫頭,平時看起來愛玩愛鬧的性子,凡事不很上心的樣子,一旦執拗起來,就連他也怯懼三分,何況這次又是他理虧?所以堂堂血衣衛癸字部首領,也只有退位讓賢了。
不過現在——他卻不願意再退讓了。謝聆春俯身面對著楚歌的臉龐,幾乎鼻尖都要對上的距離,進行著“色誘”:“楚小美人兒,要乖乖地懂不懂?流丹知道你吃什麼藥,我現在不是也知道了麼?再說咱們以前說好的,住在一起,我就為你效勞對不對?你要是食言的話,可是會長胖的哦——”
楚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半晌,撲哧笑了出來,“謝聆春!這樣的姿勢也不會讓人以為你再次得寵地——我現在病著,哪裡有精力和你夜夜笙歌?”
“我不是和你開玩笑。”謝聆春悻悻地讓開,看著楚歌坐起,遞過一個軟枕,讓她倚著靠在床頭。
對面的楚歌穿一身白色的寢袍,圍著淡青山水的白綾繡被,垂著眼眸半依半靠,越發顯得肌白如玉,發黑如墨,整個像是從江南水鄉中勾勒出的一個水墨美人兒;又因為生病,更增了幾分楚楚可憐的韻致。
但謝聆春此刻,卻沒有憐香惜玉的打算,他被楚歌委婉的拒絕激得微微有些動怒,何況這次的事情他又是志在必得。“我是認真的。當初我們達成的協議,就已經說好了,以後要同車同住,如果連這個條件都完不成,血衣衛又怎麼能甘心為你所用?”
楚歌垂下的長睫微微翕動了下,抬起來,對上謝聆春的雙眸。這算是他的威脅了嗎?既然雙方已然生出爭執,那麼,她必然會選擇面對。
“我想知道你一定要和我住在一起的原因。”她停下來,輕咳了一聲,“不用再說是什麼借用黑狼衛來保護你的話,對你瞭解越多,這個理由越不可信。”
謝聆春看著她,不說話。
“其實還有一個解決辦法,”她狡黠地笑,“既然我不肯和你住在一起,而你又需要黑狼衛的保護,那麼我和黑狼衛說,讓他們轉去保護你,保證安全無虞,怎麼樣?”
“黑狼衛會聽你的麼?!”
“我承諾了,就會做到;至於我到底用什麼法子,你就不用管了!”
謝聆春與楚歌對視了一會兒,也笑了出來:“楚小美人兒,你當真不願意與我同屋了麼?”
“除非你說明白你的目的。”
“難道我的目的不能就是你麼?”
“我沒那麼自戀。”
“好吧。”謝聆春笑,鳳眼彎彎,盛滿溫情蜜意,“楚小美人兒,如果你肯告訴我,我不在的這幾天,每天夜裡來陪你的那個人是誰,我就不再要求和你住一間房。”
“謝聆春!你開什麼玩笑?”這下是楚歌大吃一驚,“哪裡有什麼人來陪我?不就是流丹住在外間的床上?”
“我是說真的。”謝聆春靠過來在楚歌身邊躺下,“就知道你睡得死,連有人進來都不知道;沒有我,早晚被賣了!”
“真的有人?辛鋒寒還有幾名黑狼衛他們難道不知道?”
“你去問問不就明白了?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