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的預警,一切生死,聽由天命。
手術進行的這整整兩個多小時裡,楚喬一直在虔誠禱告,她向上天乞靈,她願意用自己的整個下半生,來償還紀澤希。
手術結束的那一刻,他的命保住了。
只不過因為紀澤希現在的狀況不穩定,直接被轉進了重症監護室,待調養幾日以後,再轉至普通病房。
而這幾天裡,他一直處於昏迷狀態。
好在命保住了,所有人的心也就放下了。
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紀澤希狀態漸佳的時刻,楚喬被警局通知去協助調查,被調查的人當中,還有託養院的王奶奶。
楚喬是被範子舒開車送去的,抵達警局門口時,她看到了不遠處佝僂著身軀的王奶奶,以及北北……
前幾日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了紀澤希的身上,所以在她看見北北的一刻,心咯噔一下。
她還記得,赫青山曾在事發當天說過,北北是她的孩子……
她的視線就停留在北北的身上,那股莫名的熟悉感,讓她很想靠近。
不遠處的北北揮舞著小手衝她打招呼,楚喬走上前,蹲身就給了他一個擁抱。
一旁的王奶奶就站在那裡看著,她沒拉北北走,更沒多嘴解釋什麼。
其實楚喬是希望她能說些什麼的,畢竟她是陪伴北北最久的人,所以對於孩子的身份,她一定一清二楚。
可是,她一直沉默。
警局門口走出了兩個女警,她們帶路將楚喬和王奶奶帶進了一間屋子。
屋子裡很空曠,氣氛也很嚴肅。
沒過一會兒,屋子裡走進了一個男警官,看樣子就是要進行什麼審問。
男警官的態度很和藹,進屋就點頭問了好。
整個審問的過程進行的很順利,警官問了很多有關赫青山和赫禹凡的各種證據與線索,楚喬和王奶奶也都如數的回答。
只不過,在問及王奶奶開搶打赫青山的時候,王奶奶還是後怕了一把。
警官看出了王奶奶的緊張,急忙安慰:“沒關係的,因為你是正當防衛,而且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所以這件事你的責任不多,也不用感到焦慮。你只要說明白那槍的來源就行了。”
王奶奶鬆了一口氣,坦白道:“那槍是赫青山放到託養院的,其實我們託養院並不是什麼正規的療養機構,就是他們赫家用來洗錢的一個媒介,我們託養院裡的好多老人,都是以前為赫家效過力的,因為這個託養院需要有人經營,赫家就給了我們這些無家可歸的老人一定的生活費,我們也就自發的留下來了。”
警官問:“所以說你以前在赫家做過工。那關於那把槍呢,出現多久了?”
王奶奶想了一想,“那槍應該有個五六年了,不知道赫青山是從哪裡弄來的,說不定是他兒子從國外買來的。赫青山假死的時候,他兒子就把託養院作為他和他兒子的交界點。那天赫青山來託養院鬧事,就是要拿回放在這裡的槍以及一些商業收據和資金。”
“所以那把槍五六年前就已經存在了是嗎?”
“對。”
警官快速的做了記錄,接著,他轉頭面向,“楚小姐之前委託紀澤希先生提交的那些證據,我們警局已經受理了,不過,對於赫禹凡五年前蓄意放火謀殺你母親的事,你有當事人或者是目擊者嗎?因為紀先生提交的證據不完整,就算我們持有商瀾那邊給出的錄音證據,也無法完全判定他的罪責,畢竟這案子已經過去五年整了。”
問到這,楚喬茫然了,她眼神無望的看著警官,諾諾的回答,“對不起……我……丟失了一段記憶……”
這是她第一次承認自己的記憶裡失去了一段過往,原本她以為自己的人生是完整而悲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