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惹來紅衣美人又一頓拳打腳踢,雖是花拳繡腿,卻是極富技巧,次次打在他先頭的傷口上,引起一番鬼哭狼嚎。
那豬頭公子抱了頭在地上翻滾嚎叫,還回頭看楚歌,直嚷:“我劉元奎別的不行,花街柳巷常去的!什麼緬鈴銀托兒,般般皆行的!”
楚歌聽了這樣的混話,也不禁皺眉。
紅衣美人氣極反笑,回頭一把揪住了劉尚書的鬍子,質問:“這可是你養的好兒子!”
可憐那劉尚書的鬍子徹底遭了秧,被活生生揪下來一大把之後,大概也只能剃剃乾淨去冒充太監了。
不知是劉尚書吃痛,還是心疼兒子,態度反強硬起來,大叫道:“流丹姑娘,天底下誰不知道你們小侯爺喜歡男人?這事就是傳出去,人也未必相信是犬子強了小侯爺吧?倒是老夫看如今小侯爺的情況不太好,不如老夫和家丁先出去,由姑娘來給小侯爺沐浴更衣之後,再懲戒犬子如何?”
那女子越發銀牙咬碎,直接問候起那“劉尚書”的祖宗八代來。怒氣衝衝直要將那劉家小公子碎屍萬斷,不然就告到皇上那裡去,請陛下為小侯爺做主。
她這一說,那劉尚書倒又軟起來,先遣了家丁出去,又忙不迭地陪罪,求爺爺告奶奶地,一徑做小伏低。
如此一番爭爭吵吵,尋死覓活之後,那紅衣美人終於開了口,說只要劉尚書肯出上十萬白銀,她自然會找人醫治小侯爺“身心傷痛”,再打點打點知道小侯爺今日去處的眾人,把這件事徹底壓下去。
楚歌饒有興味地旁觀著,不知怎地,腦子裡忽然蹦出一個詞:仙人跳。
誰料劉尚書聽見紅衣美人提出如此鉅額“和解方案”,卻是愣了一下,態度立刻大大轉彎,居然馬上就忙不迭地一口應承下來,連忙著要確認小侯爺是否只有這點要求,又吩咐下去,說多弄些異寶珍玩為小侯爺壓驚。
紅衣美人這才打發了眾人出去,要了身衣裳來給楚歌更衣。
“小侯爺,怎麼一直都不說話?只讓流丹這個口拙的在這裡打頭陣!”紅衣美人擦擦頭上細汗,再次撲在床頭,細細地打量她,“難道是方才對付那個劉家公子,太過耗費精力了?”
這樣的對話還真是……饒是素來鎮定,楚歌也覺得一切過於匪夷所思,自己到底是誰?春官兒,小侯爺?女子,男子?是玩仙人跳的騙子,還是高高在上的貴公子?
剛要開口詢問,忽然聽見自己的聲音說:“流丹,真的是累死我了!”
萬般詭異。
然後便是自己方才費了好大勁才能夠支配一點的身子,懶洋洋地一滾,把裹體的紅紗撒了一床。
紅紗底下,是穿得整整齊齊的白色中衣,只撕掉了一隻肩袖。
那美人過來,用一條溼布輕拭,紅色的痕跡便盡皆褪去,還原成白玉般的肌膚。
楚歌掙扎著想說話,想動動手腳,卻什麼也做不到。彷彿自己就是一抹遊魂,進入了別人的身體,看著“自己”說,“自己”笑,卻什麼也掌控不了。
紅衣美人嘻笑,“嘖,我的小侯爺,我們在劉府耽擱的時間可真是不短了,回去鳴鸞苑那邊還有不少事呢,我看你還是快點更衣,快點回府吧!”
楚歌只覺得自己的身體閉著眼,又是懶洋洋地一個翻身:“早說了今後沒人的時候不要再叫我小侯爺了,現在楚郡侯已經沒了,什麼小侯爺不小侯爺的,這個名號我也頂不了多久了。”
“已經習慣了嘛,不叫小侯爺,難道叫你小姐才對?”紅衣美人口裡說著,手裡不停,將楚歌扶起來,服侍她穿上劉府送來的錦繡華服,又道:“那麼小姐,婢子問你,你到底還有沒有個女孩兒家的樣子?把自己的名聲這樣糟蹋,將來還怎麼嫁得出去?”
原來自己並沒有改換性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