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五年三月一日陰
年初七,三姐要去五山上班,我也還有一個星期才開學。跟著姐姐去五山玩了三天。今天回來了。
五山是一個山青水秀的鄉鎮,山路彎彎,空氣清新舒適。不是什麼大城市,故事卻挺多的。因為地方小,人好集中在一起玩,也有開心的事發生。
第一天,我一個人呆呆的坐在房間裡。無說無笑的有點鬱悶。姐姐就在樓下上班售貨。
昨晚的事總算安慰了我,使我有一種不願離開的心情。
我們在玩撲克。我坐在阿珍的旁邊。不知是因為我說的話好笑?還是她是個愛笑的姑娘?幾乎整個晚上她都在笑。
”那晚,你覺得音樂好聽嗎?我問。
“當然好聽了。”
“有沒跳舞的?”另一個人問她。
“有,每一個節目都有,夠瘋狂的”阿珍一說完,我馬上說“幾乎”。她們都笑了。要算阿珍笑得最大聲。我們都說她是大笑姑婆。這一夜我們三個人睡在一起。
早上,我睡到十點鐘甚至十一點鐘。
唉,為什麼總是為工作的事去煩惱呢?當別人提起我的工作,我總是心事重重,或是不高興。當我一想到離工作時間不長時,我怕。怕這山溝溝,怕和三姐合不來罵架。怕以後的工作不順利,怕我以後的命運坎坷。
哦,我是在為自己計算人生?深謀遠慮嗎?
在過年的幾天裡,總覺得和爸爸的對話不如以前好了。就算是年初一也不會象過去的年初一那麼激動那樣說過不停了。什麼原因呢?我不清楚。
我模糊的記得,那幾天我曾哭過兩次。兩次都是爸爸引起的。
第一次明哭,第二次是暗哭。第一次哭是爸爸罵我,用最兇的語氣罵我,他的罵,比打還難受。
第二次是爸爸氣我,那天我一時氣憤,也失去了理智。竟把三姐在廣州買回來的美麗花瓶打爛了。當姐姐知道後她是那麼生氣,把我罵得在心裡哭了,也不敢再哭出來了。
哭,都是發生在年初二和年初三,對爸爸來說是不吉利的。所以他很討厭我。到今天他也沒愛過我,始終都在教訓我,我也厭惡他了。
二姐曾也說過“爸爸就是這種人,如果你有出息,他就很喜歡。假如你沒出息或做錯事了,他就會把你變成眼中釘”整天抓弱點。
我很贊同姐姐這種說法,因為事實也是這樣。
就拿媽媽和三姐來說吧,媽媽是個沒知識文化的女人。爸爸不是教她而是用言語來譏笑她根本看不起媽媽。如果媽媽有文化知識有單位有生個兒子爸爸會看不起媽媽嗎?爸爸的脾氣暴燥也令我討厭他。
現在,三姐是一個部門的負責人有點小本事了,爸爸對她比之前好一百倍。這時,我覺得爸爸太偏心了,感受不到他對我的一點愛。
我怕我們父女彼此間的疏遠。但願我們父女能相處融洽吧!
一九八五年三月七日星期四陰
昨天,是元宵節。我生氣媽去桂頭舅舅家兩三天還沒回來。聽大姐說媽去了乳源。
她還未去之前,我懷疑她過元宵是不會回來的,可她卻說:“我會回來的。”我聽了也相信她不會說謊,沒想到她過節了也沒回來。
昨天,正當我愁不知去不去二姐家時,姐夫來叫我晚上去他們家吃飯。這時我才感到無憂無慮的。我的同學還說:“你姐夫真好。”我也覺得是的。
還沒到吃晚飯時三姐也來了。她在前幾天出來拿貨到下午還未進五山,我還以為她早走了。她和她的工友一起在我們家吃飯,我還是在二姐家吃飯。很多菜:雞肉.魚。
早上放學,同學們都走了,二姐夫就是這時候來叫我的,他是我們的體育老師,住在校園裡的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