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0年五月六日晴
記得昨夜發了一個夢,夢見再也不能和他一起去玩。
他們呢,一對的站在那裡目送我。我是多麼的失意,多麼的難受。再也不能擁有他了,他再也不理我不在乎我了。
早晨,還沒起床時,我仍有惆悵仍有隱隱的傷痛。
為什麼仍注重每一份情呢?是我太多情嗎?弄出自己的苦惱,而我對友情,愛情,親情都太投入太看重了,才落得這麼多的失意。
覺得會一一失去,又會得到,想必失去的會比得到的多。為什麼有了愛情,就不可以象朋友一樣的愛呢?甚至還要失去親情。
愛情只是一種,而愛人卻是千萬種。有了愛情,卻要失去友情和親情。如果我們的佔有慾不是太強,連幾分鐘都不肯讓人佔去,連顧客買東西時也不肯多點耐心等待,顧此失彼的好累。
覺得此情難以改變了,唯有不再墜入愛河,以便失去想交的異性文友。
這兩日總想玩,下班後看別人打乒乓球。上班和人交談幾句心也雀躍起來。性格上還是喜歡幽默樂觀開朗充滿陽光活力的人。
心裡還是有些鬱悶,什麼也變得無趣起來。
九0年四月二十八日(五月七日寫)
我的心情有點憂鬱,渾身軟軟的,是多麼渴望靠在一個厚厚的胸膛裡,依賴著他,聽一些溫情的話。飯也吃得不開胃,如果不去走走,我的心情也不見得會好。
我想去散散心,走回那條田間小路,慢步於那馬路上,我想見見他,就算得不到他的注重和熱心。
我想知道他在幹什麼?看他們“演戲”。
怎能忘記那夜我們去他那裡,我們談了些什麼?而讓他開始逃避我?難道那一夜的深談,讓我們連友情也竹藍打水一場空?
那晚我不抱什麼快樂與不快樂的希望,只是想去走走,想去看看他,想去釋懷,看看他對我的情感,這一切都因為我的心情不好。
有很多事情,越刻意越難成,反而自自然然的,一些想得到時得不到,無意想得到的卻又偏偏得到了。
去到,他不在,在路口遇見,他叫我們去坐,沒坐一會兒有人來了,吹一會牛他們都打麻將了,我坐在那裡看書,心境隨著書的境界進入自我境界,心想,有這麼多人陪著我看書,也不在意他注不注重我,便自得其樂。
後來,我進了他房間練字,心情也很好,因為在自己的房間我也是弄這些,現在坐在他的房間是我從沒想象過的情景。
廖老師又不在,真是天賜良機。大概半個多小時後,他進來了,說:“阿霞,你寫字呀?”
這又是我沒有想象過的,有點奢望的念頭。可是卻這麼容易就得到了他。
一進來,我就問他:“我寫的字象不象隸書?”他說不象。
我說:“我第一次練哦。”
然後我說起繪畫,他又拿他畫的畫我欣賞,問我有什麼感覺?教我“欣賞”及講解我聽。說想象,用色彩,線條去表現什麼,也不是談得很熱烈。然後聊天。
我說:“你畫的畫給我的感覺就是代表著你有些孤傲憂鬱消沉厭世,有種看破紅塵的感覺。”
他說:“畫又能代表什麼呢?”過後他就說自己的生活是:隨心所欲,任其自然,對什麼也不感興趣,只對打麻將,其它的什麼也是拿得起放得下。不對一樣東西感興趣,別人玩的我也會玩。
“我是人不是神,或是到了隨波逐流的地步,不過人非草木,怎麼也不會變壞的。”
“那賭博也是好的?”
“賭博當然好,也不能說他就是壞人,因為他要錢。”
我也不知他在發洩些什麼?只聽他一個人在怨世般的嘮嗑,我在抄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