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0年七月二十一日
下午韓燕帶華華走了,我平日雖把她們罵得那麼兇,可是到真正分離時,也有戀戀不捨之感,一種愁緒仍然侵擾了我。
韓燕說:“你要每天都念一下我呀。”
我表面的感情是這樣不依戀她們,掩飾內心的柔弱,好逞強。然而我的心呢,是不願流露出來的。在那張小小的卡片裡,我是那樣衷心的祝福:“燕子,願你永遠擁有著二十一歲的青春和美麗,祝你生日快樂!”
這樣真誠的想著:如果不是分離時,也是不會想到這情的,然而能“永遠”麼?想想是能的,當她年老時看見這張小卡片寫的祝語,她的心還會年輕美麗,象現在一樣的年輕美麗。
華華,她的性格也有點似我,有血緣關係吧,她昨下午和張國棟罵了一個鐘頭的架,罵架也是需要口才的,她應得是那樣辛辣帶刺,和氣我時一樣的辛辣。象年少時的我把三姐也氣哭了。聽她們孩子似的罵得有趣,我忍不住好笑,嗔怒著她,他們都說,我教出來的徒弟都是不同的,我說:“青出於藍勝於藍嘛。”
孩子,我是多麼懷念孩提時的光陰,覺得那時所做錯的,都是一個天真無邪幼稚的歲月,充滿了幻想和做夢的年齡,那麼多的憧憬和嚮往,象個夢中娃娃,感覺到什麼都有趣和新鮮。而現在的外甥女十二歲,好象沒有夢沒有幻想,失去了一份童真的美麗和稚氣的可愛。好象少年老成早熟的孩子,在他們美好的歲月裡,世俗過早的壓在他們的心裡,不能留下一些少年美麗的記憶,是不是也是一種歲月的所失呢?每天揹著一個沉重的書包上學放學,學習總是在九十分以上,也不看電視劇。過早的成熟,也是一種歲月的流失?現實把世俗過早的壓在少年人的心上,在他們的心裡還會有一片美麗的夢境嗎?
六點多炒菜時,一邊打羽毛球,高說我變了許多,變得比以前好接觸了。其實是她們走了我好煩惱發洩一下放肆一下。炒菜時他站得近近的,我討厭也不說他,後來又是張下來把豆腐吃光,還說:“阿蝦呀阿蝦,你溫柔點好不好?”
我把飯菜都給他們,他們以為我變好了,其實這些菜是吃不完不知怎麼處置的。他們放肆過後又說我隨便好相處。
不過下班後打打羽毛球,發洩下心情,又說說笑笑,心情當然好得多。
韓燕,我能每天都念你嗎?我也要有自己的生活啊!
九0年七月二十二日
天氣在早晚時涼了起來,山風四起,卷吹著樹葉子,嘩嘩作響,讓人感覺舒心愜意。
韓回家了,我變得更加的自由,又不用煮飯,時間多了,又可以瀟灑起來,不用牽牽絆絆。洗完澡就織圍巾,看看書,那些書也很快看完,好象一切都在追趕時間。
九0年七月二十三日
我種的桅子花“七里香”都生根長綠葉了。而那棵蘭花呢,也發了新的,後來種的那一盆竟還開花了。可能是夏蘭吧?當別人送給我,我一點都不知道珍惜,隨便把它種上,送給別人,別人的竟然開了花,而我的似雜草一樣的被曬乾不淋水,現在有花了,我預感:我的愛情,也會象種的花一樣,比別人來得遲。
我很高興的看了又看,我更想愛護那些花草,可是我又怕過份的溺愛反而會把它們溺死,不如讓它們自自然然的生長,不淋水不理它,經過風吹雨打,太陽的酷曬,讓它們變得更加的翠綠,挺拔,堅強可愛了。而那被我搬進搬出的花,更是脆脆弱弱,經不起太陽的酷曬,我還擔心它們會死了。就象母親的孩子,過份的溺愛和嬌縱,就會變得脆弱不堪一擊。
我想起了母親,母親很愛我們,但她從不管制我們,讓我們有一個自我的天空,自然的成長,生命是母親給的,而在長長的一生裡,會有很多坎坎坷坷的路,是自己去走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