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耳畔迴盪,提醒著她,不能有一絲懈怠。
師父讓她不能對樊一風來硬的,想達到目的就必須消除他對自己的戒心。可週令西何嘗不懂這個道理,可是,要消除樊一風對她的戒心,談何容易。他這個人心眼比誰都多,疑心比誰都重,就算她對他說實話,他也未必會相信。
還有紫流雲和舒碧月,周令西早就發覺她們兩個人不對勁了。她是練武之人,又是天音宮的探子,觀察力比一般人都要強。這兩個花魁看似弱不禁風,實則身懷絕技,看她們走路的樣子就能猜到,她們的武功絕不會差到哪去。
周令西不敢肯定她們是誰的人,潛伏在神兵閣有何目的,對自己會不會造成威脅……而樊一風如此精明的人,難道看不出她們的不對勁嗎?又或者,她們根本就是樊一風的人?
“該死,來到這鬼地方我就沒睡過一天好覺!”周令西小聲埋怨一句,翻過身面朝裡側繼續醞釀睡意。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她沒有睡著,倒是聽見門外有腳步聲。
這麼晚了,誰會到這裡來?周令西不由皺起了眉頭,她不敢輕舉妄動,暫且閉上眼睛假裝睡著,靜觀其變。
“吱——”門被推開了。
周令西很想掐死自己,她竟然粗心到連門都忘了關。這神兵閣可是個狼窩,眼巴巴望著她死的大有人在,萬一誰心懷不軌,想趁她睡著的時候下毒手可怎麼辦。
腳步聲越來越近,她聽見了珠簾被撩起的聲音以及來人並不怎麼明顯的呼吸聲。很顯然,那個人已經快到她的身邊了。她的心揪成一團,神經緊繃如同弓上被拉開的弦。正當她猶豫要不要出手,那個人卻開口說話了。
“西子,你究竟是什麼人?”是樊一風的聲音。
周令西大駭,難道他知道她沒睡著,大半夜的找她攤牌來了?
她還沒想好該怎麼應付樊一風,所以不敢輕舉妄動,能裝一會兒是一會兒。就算他知道她是裝的那又怎樣,他總不會強行把她從床上拉起來吧。
樊一風在床邊坐下,嘆了一口氣。他將手撫上週令西的臉,輕輕摩挲著,一邊自言自語,“你真像是一個謎,令人捉摸不透。”
周令西很想起來扇他一把巴掌。這個色狼上次趁她喝醉酒佔了她的便宜不說,現在又故技重施,大半夜上她房間來調戲她,是可忍孰不可忍,她非得給他點顏色看看不可。天地門的人可不是好欺負的,天音宮的人更不是好欺負的。
可是,一想起天音宮,師父的話頓時如警鐘一般敲在她的心頭:對樊一風不能來硬的。她握緊的拳頭又放鬆了下來,暗自糾結,只能在心裡想象著把樊一風剁成肉泥。
樊一風的手依然沒有從她臉上移開,他輕輕撫摸她的臉,就像對待神兵閣中百年難得一見的利器一樣,細細欣賞,細細呵護,唯恐一不小心就讓她產生了瑕疵。由於長期使劍的緣故,他的手指關節處結起了厚厚的一層繭,與她光滑的肌膚相觸,顯得格外粗糙。
“你真的是魔教中人嗎?”樊一風繼續呢喃,“如果真的是這樣,我該拿你怎麼辦?”
你他媽的才是魔教中人呢!不要臉,淫賊!周令西腹誹連連。
她被他摸得渾身不自在,心跳陡然加快,彷彿很快就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一樣。今天的樊一風很奇怪,如果她不是一早就認清了他的真面目,她還真會以為他是個愛她愛得死去活來的痴情人呢。
樊一風的指尖從她的唇邊劃過,“西子,我一點都不喜歡你,真的。我娶你只是為了得到天地門,只是為了擴大神兵閣的勢力……”
這些話像是對周令西說的,卻更像是對他自己說的。
周令西已經完全不知所措了,她現在最想做的就是那一把劍把樊一風的腦袋劈開,看看裡面裝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