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小角伸進去,那邊立馬快速接住,只用了一眨眼功夫就從窗戶一角退出一個空碗。
看來二夫人是餓壞了,也是,每天雖然一日三餐都是他們帶過來,但沒地方送進去,老爺又頑固的不放,只好送點粥從這個小角伸進去。
這樣來來回回遞進四小碗,二夫人才發出點孱弱的聲響,“你們也餓了吧——知道你們急匆匆的從家裡出去,到船廠面見武帝,想來——你們也辛苦了,更加小心才是。肚子餓了——記得吃,天冷了——記得穿衣服啊——”
二夫人依然還是如此的關心倍加,讓人心頭暖暖的,很小喪母的宛蘭也幸福得心中充滿了暖流啊。
二夫人喝完第六小碗,輕聲問道:“那武帝說了什麼?船廠情況呢?”
蔣堂和宛蘭一時不知該怎麼答,面面相覷,面露難色。在二夫人一再催促下,宛蘭低沉著聲音:“船廠——船廠或許——或許沒有了……”
“噹啷————”
裡面傳來一陣碗破碎的微妙聲,表達著裡面抑鬱難耐的微妙情感。過了一會兒,裡面傳來二夫人悉悉索索的哭泣聲,和自責聲,“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太蠢了上當受騙……都是我不好導致了船廠——沒了……”
聽見娘這般傷心愧疚,外面的二人急了,卻也進不去,只能拍著窗門,“娘——你別哭了。情況興許沒那麼糟糕了,只是監管罷了,沒那麼糟糕……”
裡面還是傳來嚶嚶的哭泣聲,聽得讓人無比難受,剛才說的那番話,連自己都不會相信,更別說讓別人相信了。他們也知道,想要再想從武帝手上奪回船廠,希望幾乎等於渺茫。
“都是我一個人的錯啊……”二夫人在裡面自責不斷,然後湊近視窗,“那老爺呢?知道這個訊息應該受不了吧?”即使被老爺關進柴房了,她依然還是如此關心別人。
“爹他——爹——”蔣堂支支吾吾說不出口。
二夫人從隻言片語也推斷出了什麼,慢慢的踱著步子,失落之至。
此時遠處走來一個人,蔣堂和宛蘭本沒有在意。她不經意瞟了一眼,立馬楞了,急忙拉著蔣堂的手,小聲警覺道:“大娘——大娘她來了——”
雖不至於如臨大敵,但至少來者何時善良過呢?
大夫人走過來,驚訝的打著招呼——不知是不是裝作不知情——“你們在這裡啊,我本想做點東西給妹妹啊,帶過來,怕餓著了。”
“哦,這麼巧,可是你來晚了,我娘吃過了。不勞煩你了。”蔣堂微笑著說道,卻拒人於千里之外。
“是大姐嗎?”二夫人聽出聲音,隔了幾秒,還是心疼的問道:“老爺——老爺他怎麼樣了,好點了嗎?”
大夫人走近,莫名的悲傷寫在了臉上,“還沒醒呢?唉——老爺可憐了,從早上回到府上,還沒喘氣就——就跌倒在地上,這麼久了還沒醒,急死人了——”說完,拿出手絹——不知是不是裝腔作勢——心疼的抹抹眼淚。
“那船廠呢?真的已經被武帝給……”二夫人說不出話,就已經先是自責不斷:“都是我的錯,我害的蔣府,我害的船廠沒了——”
“行了娘,這不是你的錯,真正犯錯的人已經走過來了。”宛蘭耐心的勸說道,斜著眼冷冷的看著大夫人。
“說誰了你——”大夫人“唰”的放下手絹,怒指著她。
“我沒有說啊,誰有了反應,誰作了答,那不就是誰犯了錯,誰害得蔣府船廠沒了。”宛蘭恭敬的陰笑道。
“素兒——難道這事情勸賴在我頭上嗎?我也知道二妹被關在裡面,你們心情難受,我可以理解,但請你注意——”大夫人高傲的抬起頭,冷麵清高,“這裡誰是長輩——”
“行了我的好大娘,你就別在那裝你的長輩了。如果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