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犯上。”
齊沅沒有再回答,面對曾安的嘲諷,他只是斂著眉眼應了一句:“我明白了,謝謝您。”
他的想法其實很簡單。
周必橫的嫌疑基本洗清,根據炸彈的繫結方式以及之前的黑袍人行蹤,他確實已經把範圍縮小到了船長,大副和二副身上。倒不是說真的要在這個時候把犯人逼出來,只是他想先借此觀察一下他們被懷疑時的態度,淺釣一下魚。
他知道謝臨也是明白他的意圖的,才會替他追問,不讓單獨提出質疑的他過於顯眼。
但是顯然,無論是振振有詞的曾安還是穩如泰山的孔國明都沒有在被質疑的瞬間露出慌亂的神情,僅僅能透過他們的話語獲得一點資訊。
會議持續了將近半個小時,隨後曾安大手一揮暫時解除了他們的嫌疑,安排眾人晚上在各自常負責的區域值班,防止外來者藏匿作案的可能。齊沅自然被分配到甲板區域待命。
幾番波折後,齊沅來到開闊的二層甲板區域後,時間來到了晚上五點。
粉海已經陷入一片昏黑,遠處的海岸線溶在茫茫夜色裡,空中依稀點綴幾顆繁星,似乎天地間只剩下這一艘行駛在汪洋之上的小小郵輪。
陳順哲所說的“夜晚的暴風雨”尚未來臨,雨聲依舊和下午那陣一樣,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落在甲板上淅淅瀝瀝。
齊沅最後還是沒回宿舍找他也許根本就不存在的雨衣。他下午淋了雨又吹了風,一直斷斷續續咳到現在,這會兒縮在小小的工具棚裡躲在大塊頭儀器後面,明顯感覺到晚上的海風比下午涼上許多,吹到身上一下能讓自己直打顫。
他明白這不僅是單純的早晚溫差,自己應當是起了燒,心裡難免有些嫌棄這脆弱的身體素質,身上不舒服讓他也沒什麼心思到處亂跑——他不認為會有什麼“外來者”,就懶洋洋窩在這個勉強能擋一點風的地方,瑟縮著身子還想著繼續分析事件,忽然感覺手環震了一下。
是私聊。
【ln:你還好?】
齊沅不知道自己燒到多少度,但是清晰感覺到現在頭暈眼花,手腳無力的症狀異常明顯。他手指抖得幾乎打幾個字就要打錯一個,索性直接放棄了,反手就從表情包裡隨便挑了一張,沒怎麼仔細看就發了過去。
【初始使用者qy520: [貓貓筆芯jpg]】
【ln:……看起來不太像沒事。】
這麼敏銳?
甲板側面沒什麼燈,齊沅沒察覺自己剛才昏昏沉沉之下選了個什麼表情發過去,但也莫名覺得挺有意思,他在一片漆黑之中邊咳邊笑,彷彿看見有淡淡的霧氣從自己的嘴巴里冒出來。
然而沒等他笑上幾秒鐘,謝大佬一個語音通話就打了過來。
“你什麼情況?”謝臨帶著涼意的聲線清晰傳來。
“沒事。”齊沅又咳了兩下,說起話來忽然感覺到一陣口乾舌燥,“有點累了,晚上睡